应该差不多?虽然河伯老头没讲过……
沈钰安理顺了逻辑,但隐隐觉得哪里说不通,脑袋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所以他干脆不想了。
反正白水河伯离家出走了,他就是大妖,不接受反驳。
下意识逃避真相的沈钰安恢复了力气,又有兴趣折腾可怜的小师妹了。
他重新戴上手套,抵着唇,有些期待妙果醒过来,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可怜的小师妹可能被吓坏了吧?亲近的师兄其实是个蛇妖这件事也许会把她吓哭,但他不允许她逃跑。
他昨晚已经给过机会,但妙果浪费了逃跑的时机来照顾他,这可不能怪他啊,既然觉得师兄比性命重要的话,就要一直待在师兄身边才行。
沈钰安期待着,为此特意收拾穿戴整齐,恢复了谦谦君子的宽袖和半披发,他坐在桌案的对面,满眼含着奇异的热切和甜蜜,等着妙果醒来。
“……”
很难说妙果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见温和俊美的师兄正在盯着她是什么感受。
感觉像做了个噩梦,毕竟昨晚的一切非常的不真实。
醒来发现师兄果然是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唯一的异常大约就是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眼神勾勾缠缠的,怪让人不自在。
“怎么了吗?师兄为什么……”妙果茫然发问。
“……”沈钰安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忽视妙果乱糟糟的鸡窝头。
赶了两天路,妙果没有重新梳头,清洁术从头到脚按时扔,这也改变不了她整齐的头发越发松散的事实。
因为昨晚在被褥里滚了几圈,小辫子已经彻底炸毛,沈钰安心中万千思绪在妙果从桌案上抬起头那一刻化作了一句:“过来,我给你梳头。”
妙果懵懵地凑过去,从小荷包里拿出自己的木梳递给他。
甚至掏出一面铜镜举着看。
沈钰安研究了一会儿,顺利拆掉了她的头发,他有些心不在焉,还惦记着妙果对昨晚的事有什么想法。
刚才的反应如此平淡一定是因为她还不太清醒,他再等等她一定会反应过来的。
沈钰安自然不是觉得昨晚的事有多暧昧难言,因为在化半蛇的他看来,妙果从始至终都是香喷喷的小点心,没有妖会忍住食欲不去啃两口的。
好奇是小猫的爪子,在他心里作乱,妙果对于一直跟着大妖修炼生活这件事到底是什么看法呢?
可耐住性子等了好一会,妙果都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像是失忆了 。
妙果被他没轻没重地扯断两根头发,恳切希望这是师兄最后一次要给她梳头,不然头发都不够他糟蹋的。
妙果其实没有醒盹儿的习惯,睁开眼睛就清醒了,也不会傻到认为昨晚是做梦——她的脖子上留着一个见血的牙印,还在细细密密的疼。
不提起是因为她觉得并不重要,沈钰安是人是妖都不耽误她报恩。
她不开口,沈钰安却按耐不住了,左手温热的皮肤轻轻触碰脖子上的牙印,他刻意在她耳边说话,嘴唇有意无意地碰到妙果的耳朵:“对不起,昨晚师兄实在太饿了,忍不住咬了你一口,还疼吗?”
快颤抖吧,快尖叫呀,只要她反抗,他就会掐住小师妹纤细的脖子,温和地告诉她不允许逃跑。
“还疼的,师兄,下次可以换个地方咬吗?”妙果犹豫着跟他商量,有些不好意思地似的低头,怕他觉得自己娇气不好养活:“我也不是怕疼……主要是,万一您咬死了我,下次就没得咬了……”
沈钰安:“……”
小师妹是什么活阎王吗?怕自己死的不够痛快,让他从别的地方生啃?
他神色郁郁地退开,觉得没意思,不再贴着她,妙果紧绷起来的肩膀也慢慢放松。
暗自松了口气,她脖子上的伤口因为冒冷汗的缘故更疼了。
所幸师兄真的只是试探,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沈钰安的手撤开以后,妙果脖子上的伤口就愈合了,完全看不出痕迹。
两个人思维各自发散,和平温馨地梳头,最后以沈钰安不会编小辫子而告终。
他走着神给妙果梳了个半披发,但因为她常年梳辫子,头发散开就弯弯曲曲地打卷儿,像极了飘飞的蓬草,沉默半晌,沈钰安最终在小师妹无言的反抗中苍白赞美:“半披发也好看的,你瞧我梳着不是就很好看吗?”
“……”妙果对镜瞅着他不说话。
在小荷包里闷了两天的妙杏终于能够出来透透气,她给妹妹编漂亮的小辫子,沈钰安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最后留下一句妙杏这两天不用躲进小荷包的话就出门了。
天光大亮,蔺游换了身颇有本地风格的彩色衣袍,在一楼院子里看见重新散下头发的沈师兄。
他穿着浅蓝色的宽袖衣袍,在桌案边端坐着喝茶。
掌柜在墙角将一筐白布放进染缸里浸泡,两个女孩儿喂鸡回来,端着绣篓框子在屋檐底下坐着穿针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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