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缓缓抬眸,对上傅晋寒漆黑幽邃的眼睛,缓慢而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傅晋寒等她吃完,将东西收了收,“走吧,送你回家。”
姜安楞了下,状况外地说:“不继续查了?”
傅晋寒低笑一声:“都12点了,还查什么,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吧。”
姜安某些时候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尤其在傅晋寒面前,这种被动更加明显,她对于案件有自我主张,并不太认同别人的说法,但在生活下,她很多时候是可以随波逐流,不问缘由的。
就比如现在,傅晋寒说回去她也就顺从地站起身了。剩下的一档卷宗明天再看也来得及。
她乖巧地跟在傅晋寒身后,然后坐上他那张大吉普。
深冬的天,在夜里,冷风呼啸着,姜安缩着肩膀把车窗摇上去,哈着气说:“好冷,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长。”
好像雪下的也比以前多,洁白覆盖着天地,像是要遮盖什么似的。
傅晋寒伸手打开车暖,声音在夜里更显得低沉:“再长的季节也会过去的。”
姜安一怔,半晌点了点头。
季节再常,总有过去的一天,阳春三月迟早会到来。
这段路程并不长,两个人少见的沉默,临到下车时,姜安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在傅晋寒的注视下,身体突然往前倾,毛茸茸的脑袋伸了过去。
她的头发又直又长,发质细软,手感非常不错。
傅晋寒眉梢轻挑,嗓音有种颗粒感的好听:“怎么?”
姜安说:“免费的。”
“嗯?”
“给你摸。”姜安抬起眼,漆黑的眼珠子很亮,傅晋寒心口一跳。
宽大的掌心缓缓抬起,离姜安脑袋还有一厘米的时候顿了下,随即落了下去在上面狠狠揉了两圈,客观评价:“手感不错。”
姜安哼道:“这是特殊的安慰,只有傅大队长专享哦。”
傅晋寒饶有兴趣地盯她一眼,唇角慢悠悠勾起一抹弧度:“姜安。”
“在呢。”姜安说。
傅晋寒说:“等这个案子破了,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女朋友。”
姜安脸一红,被这突然的告白弄的措手不及,虽然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捅破,但彼此其实心知肚明,上次他说要追自己,姜安还暗搓搓的期待了一场,后面出了这事,他们都没心思再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满心都扑在了案子上。
傅晋寒继续道:“不用着急给我答案,你有拒绝的权力,我等你。”
他选择今天,只是觉得这样的夜晚,挺适合表白的,所以就说了,只是他似乎没有考虑到姜安的心情,或许这个时候不应该提,所以他很快自圆其说。
姜安点点头:“好。”
这是回答他之前那个问题。
傅晋寒瞳色一下子变得幽深,掌心下的力度突然大了些。
姜安脖子往后一缩,迅速开门下车,趴在窗口笑着说:“傅大队长,希望早点破案。”
傅晋寒低笑道:“好。”
翌日一早,老李就赶到市局,外面风大,他嘴唇都被冻得干裂。
杨乐急忙给他端来一杯热水,老李匆匆喝完说:“洛白的弟弟没死,送去了福利院。”
“福利院?”傅晋寒皱眉。
老李道:“对,当年洛白母亲离婚后只带走了哥哥洛白,把弟弟留给了酗酒暴力的父亲,之后洛白父亲坐牢孩子下落不明,村子里的人以为他是死了所以就办了证明。根据他父亲所说,他之前就给孩子联系好了福利院,但我去查过,根本没有这孩子入驻福利院的消息,基本查无所踪。”
十几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也难怪村里的人会觉得这孩子已经死了。
傅晋寒指尖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击,沉声道:“哪家福利院。”
老李说:“城南爱心福利院。我刚从那儿回来,院长说十几年前福利院刚成立不久,只有几个孩子,而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姓洛。”
傅晋寒沉吟片刻说:“洛刚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异常的表现。”
老李回忆了下探监室的场景,“他说他坐这么多年牢都是被这孩子害的,还说这孩子就是个天生坏种,要不是这孩子,他也不会离婚,让我们一定要抓住他把他给枪毙。”
洛刚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激动,看上去对自己几岁的儿子恨之入骨,但所有报告上都显示的是他酗酒家暴,洛白母亲才跟他离婚带走洛白。
老李只当这个粗暴的男人是在发泄内心的怨恨,便没有特意提这个事。
姜安撑着下巴,“如果这样就说的通了。”
“什么?”老李跟杨乐一脸不解。
姜安走到调查墙前,指尖指向每一个受害者照片:“弟弟恨母亲和父亲离婚带走了哥哥,放弃了他。母亲是他埋在心底最深处恨的根源,这些恨随着时间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所以他每一次挑选的受害者都和母亲有相似的地方,也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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