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祥瑞乃是上天赠予陛下,陛下取之,乃是天意……汪大人,不要自误……”
刚才黄衣老道所言,弘昌帝已然心动,但他也不好出面反驳汪文贞言辞,于是眼神示意,让自己的帝党出面帮场。
这几句话一出,汪文贞在朝中再有地位,也只得被迫道一声“老臣知罪”,退回朝班。
“开此树,取树心!”
“助陛下长生之道……”
黄衣老道一边吩咐两个道童上前,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利斧,一利剑,分别交给这两个道童。
斧劈!
剑刺!
又是一道天雷打下。
一个青袍书生怀抱一青翠欲滴的小树,从桑树凡木中而出。
、金乌衔帝玺
这青袍书生面色儒雅,衣袖猎猎。
此时悬浮在皇宫阔地的法台上,周身凌御六虚,云随雾伴,一副得道飞升的羽士模样。
但待其眼眸望向弘昌帝时,却又如一柄出鞘宝剑一样,锋芒迫人。
“妖魔……”
“是妖魔……”
“这颗妖树中的妖魔……”
“来人,速速护驾。”
被这慑人目光盯着,弘昌帝内心大骇,稍愣了片刻,立刻大喊左右侍卫上前护驾。
此先,他降下圣旨,要剖开这仙株祥瑞取心炼丹。这“妖魔”是桑树中所诞。不用想,他都知道这“妖魔”出世,会对他不怀善意。
毁人“性命”,还妄想这妖魔对他以怨报德吗?
“你这皇帝……意欲杀吾?”
徐行一扫场中人物。
见除了黄衣老道有一些修行痕迹外,余者皆是凡夫俗子。与他先前猜测相近,心中大安。
黄衣老道修为也不过三劫鬼仙。
勉强到夜游的地步。
不等弘昌帝回话,徐行嘴角露出笑意,“既然陛下欲取贫道之心,那贫道亦可取陛下之心。”
言毕,他御空而行,一步步走向弘昌帝。
护驾的皇宫禁军尽管胆颤,但仍然选择挡在了徐行面前。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在徐行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便被一种强劲罡风直接甩走,等回过神时,已离开了原地数百步。
不到半息的功夫。
密集的禁军护卫眨眼间消失殆尽。
弘昌帝看着步步紧逼的徐行,吓得面色发白,“仙人,朕虽有贪欲,可也功济万民,是一明君……”
他为自己辩解,以求得到徐行原谅,免除杀身之劫。人无心,还能活吗?必然是一个死字。
他夙兴夜寐处理朝政这么多年。
仅是因为一念之差,便殒命,想想都有不甘。
“见仙不拜,反欲杀之……”
“真命已失!”
徐行摇了摇头,没多做解释。
弘昌帝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
于他而言,都是酿成自己人劫的凶手。
纵然这人劫是自己一手推动。
不过……他此次倒也不是杀弘昌帝。而是在弘昌帝身上,取下自己杀劫孕育而出的“真命”。
一语成谶!
弘昌帝欲要取他本体桑树的木心炼丹。
这是他杀劫“殒命”的原因。
那么,反过来,一报还一报。弘昌帝的心,便是他的“果位”,他的“真命”。
鬼仙自从脱离肉身,死了之后,便失去了命。
天憎地厌!
想要重新趋阳,成为活人,那么只能夺走别人身上的命。这也是人劫的意义。
一饮一啄,天地定理。
怪只能怪弘昌帝生了“贪欲”,不知天高地厚。
徐行的手伸向弘昌帝的左胸处。
他轻轻一碰。
一点点的紫气便从弘昌帝身上脱离,汇聚在他的掌心。很快,氤氲紫气化作一枚寸许大小的玉玺。
“朕的心还在……”
“仙人未曾夺走朕的心。”
“只是……”
等徐行收回手掌,弘昌帝蹬蹬向后退了数步,跌倒在地。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还能感受到心脏在不断跳动,只是这一颗心脏,似乎老迈了许多。
“陛下,您头发白了……”
太监扶住弘昌帝,提醒了一句。
“头发白了?”
弘昌帝惊愕,不敢置信。
他甩开太监的搀扶,跑到左近的法台。
此刻他也不忌怕一旁悬浮在空的徐行了。
法台有摆放铜镜作为礼器。
他对着镜子照着自己的容貌。
却见两鬓如霜。
徒然老了数十岁。
……
……
大离王朝。
皇宫内。
“贫道非恶人。你虽欲杀我,但此灾于贫道却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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