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的话语再次传入门内。
没等姚当回应,他自顾自的再道:“倘若开了门,咱们就是生死相见的仇人了,徐行虽不才,却也懂得义这个字该如何写。”
屋内的一些义军将领,顿时欣喜若狂。
听徐行此言,事情还没到死地,还有斡旋的余地……
以前反徐行,是为了争权,为了效忠悼天王,但现在只要门外大军一冲入议事厅,他们就是身死之命。连一博的可能性都没有。
与权力相比,还是命更重要。
见此,他们怎会不喜出望外……
“四弟……”
“你这话可是当真?”
姚当搞不懂徐行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出声发问道。
门外。
徐行没着急回答悼天王的话。
他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是黄昏,云层宛若火烧。
廊外有一角小花园,种着各色的花朵,多是剑兰,红的、紫的、粉的,开的姹紫嫣红。初春的景色应是如此。
花园旁有假山,屹立的假山群中,几丛紫藤花攀附。
假山中有一个随风摇荡的小秋千。
只是少了应有的淑女。
看完景色,他收敛了心神,又用眼神斜睨了一眼脸上尽是纠结之色的坤天王,然后这才说道:
“兵法所言……”
“围三缺一,诸位将军,我已在西北方向留了一角。”
“这一角落……无人看守,还请各位自行思量。”
困兽犹斗。
倘若不再是困兽,也就没了斗的心思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屋内的几个义军将领互视一眼,就扯开下裳,用一角布帛遮面,然后匆忙破窗,从西北处逃窜。
既然西北角无人看守,那么他们逃出去……
今日一过,他们可当做没任何事发生。
人……越逃越多。
仅仅过了一刻钟,议事厅内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以悼天王的号召力,不至于只剩下这么点死忠。只不过在场议事的人,都是四明山的中高层将领,人数少,也在可理解的范畴之内。
“大哥……”
“到了我们该彻谈的时候了。”
朱漆雕花木门被亲卫缓缓推开。
门外,甲士如林。
刑天王、坤天王站在军前。
、讲义气
“我和大哥、三哥的会面……”
“还请屋内的诸位兄弟先行退下。”
徐行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个将领,暗暗记在了心里,然后开口道。
刚才从屋子西北角逃出的二十多人,他看似没记下这些人。实际上,今日前来密谋的将领们,他都有一份名单。
一份魉不言等人提供的名单。
姚当身边,早就成了筛子,十个人中,有一半人,都是他的人。
一个优柔寡断的首领……
势必会被人渐渐抛弃。
至于魉不言的投靠,则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有无魉不言,都不影响大局。他也不甚在意。
“徐行?”
“你算什么,老子要服你?听你的话?”
一个姚当的死忠,拔出随身携带的钢刀,怒吼道。
余下者,也纷纷拔剑。
瞬间,门内门外的氛围,剑拔弩张。
“退下……”
“你们都退下!”
“我和三弟、四弟亲自商谈。”
姚当瘫坐在虎皮椅上,他揉了揉酸涨的眉心,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场中的众人退下。
真要打,他这一方只剩不到十人,势必是送死的下场。
有悼天王发话,余下的这些义军将领,哀叹一声,纷纷放下兵刃,梗着脖子被徐家的亲卫营押到了场下。
少倾,屋内,只剩下悼天王、坤天王、刑天王三大天王。
还有……徐行随身而带的十几名亲卫。
至于屋外,则是密集如林的徐家陷阵营。
“四弟……”
“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吧。”
姚当面如死灰。
还未掀起兵变,他们这一方就已经事泄,被人团团围住。他悲哀的不是自己兵败,而是自己第一步路都还没走,就被徐行困死了。
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案几。
一壶青梅酒。
一个小暖炉。
三兄弟各自分案,开始对饮。
姚当坐在首座正中,常坤坐在左首,徐行坐在右首。
“大哥……”
“当今天下众多反王中,不知你认为何人当是英雄?”
徐行举起酒盏,问道。
他身上携带着佩刀,外袍罩着一项锁子甲。而姚当、常坤二人皆被卸去了甲胄、兵刃,他无须担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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