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自己跟他的相处虽算不得多愉快,但也没做得罪他的事情。
更何况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两人碰过面之外,就是现在简短的能说上话。
“怎么了吗?”她不明所以的问道。
程遇夺没吭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只觉得岳塬话说得不错,跟她待同一个空间里,的确膈应。
王叔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小少爷,我抽了根烟,耽搁了些时间,没想到太太能提前出来。”
程遇夺不说话。
辛愿便接了句:“没关系,不要紧。”
回去路上车厢里没人说话,就显得格外沉寂。
是以辛愿的手机响时,很突兀。
有人给她发消息,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微弱的光映照着她的脸,落在她的下唇,将她伤处衬得更明显。
程遇夺眼角扫过她。
哦,原来她也是会看信息的。
还以为她手机拿来当摆设。
到家后,程遇夺摔门下车。
力度很重,车身都跟着颤动。
辛愿动作稍缓,王叔道:“太太您别跟小少爷一般见识,他就是孩子气,没别的意思。”
王叔在程家工作多年,是老人了,辛愿就算清楚程遇夺并非他所说的这般,自然也不会反驳什么,笑了笑说:“我知道的,小夺年纪还小,心性没定,以后就好了。”
王叔便也乐呵呵的笑。
晚上程砚清也回来了,阿姨做好了晚饭,上楼去叫程遇夺,三催四请的他才施施然下楼。
落坐后他问得直截了当:“你昨晚去哪儿了?”
程砚清给辛愿盛了一碗汤,这才慢条斯理启唇:“我有我的事要忙,我认为我没有这个义务跟你交代我的去向。”
“是么,娶了个小老婆不够,外头还养着个更小的?”
他话里讽刺意味太重,目光讥诮的看着他,视线又掠过辛愿,眼里闪过厌嫌。
“程遇夺,你放尊重些。”
“我他妈没人教!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他豁然摔了碗筷,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阴着脸一字一顿:“程砚清,你少对我指手画脚,有这个功夫闲心,不如管好你自己,否则哪天被人污糟了,还找不到地儿哭!”
他撂完话就转身上楼,饭也不吃了,进房间后他突然有些后悔。
当时就应该把辛愿跟野男人偷情的照片拍下,洗出来,然后狠狠摔在程砚清面前,好叫他看清楚这女人的真面目。
人家二十好几正年轻貌美,怎么可能真心跟你一个中年老男人过日子,更别说什么喜欢,爱情,说出去都惹人笑话。
长得再清纯,骨子里也是骚的。
这晚程遇夺有些入睡困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一边觉得程砚清有些可怜,以为自己娶了个贤惠娇妻,其实就是个女骗子;一边又觉得辛愿可恨,勾三搭四没得正经。
再一次翻身后,程遇夺烦躁的拿起手机,打算找点事儿消遣一下,最好是岳塬还没睡,游戏里虐他出出气。
刚打开手机界面就看到短信,回复仍旧空空如也。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火,狂躁的压都压不住,也没了心思虐菜,指尖重重地点进那毫无回应的对话框,恶狠狠的打字发送:
【就这么喜欢跟野男人搞暧昧?】
【你很欠操吗。】
发完程遇夺就丢了手机,闭上眼。
这次倒是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没有回复,在他意料之中。
他脚好多了,还有点隐隐作痛但不影响走路,再次上过药后,程遇夺直接出了家门。
接下来两天,他的短信栏很平静,但他也没再骚扰辛愿,同一个屋檐下,只要他不想,就能跟她见不着面。
眼不见就心不烦。
脚扭伤彻底好了,出行不受阻碍,放学后程遇夺就跟岳塬约着去打台球。
“夺哥,好久不来了啊,还以为你都把我这儿给忘了。”球馆老板跟程遇夺是熟识,三十出头的人,一声夺哥叫起来也毫不违和。
程遇夺抬手戳了下自己心口:“没忘,在这儿记着。”
老板笑了笑,“啧,难得,能被你放在心上。”
岳塬插了句嘴:“少臭不要脸,那是心上么,顶多在缝儿里。”
“你这小子。”老板上前勾住他脖颈,故作威胁:“皮实啊,找抽呢你。”
岳塬跟他勾肩搭背的笑。
老板看向程遇夺:“怎么说,今天打算玩什么?”
“随便。”程遇夺随手抄起一柄球杆,掂量了番,“打几把就走人。”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老板说,“隔壁有人在赌球儿,去瞧瞧么?”
“谁?”
“还能有谁,沉家那位,带着新马子来的。”
“沉章?”岳塬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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