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上了车,傅琢祈将花递给了一旁的安辞。
安辞看着递到眼前的花,问道:“给我干什么?那是给你的。”
“妈给了我,就是我的。”傅琢祈说,“现在,我想把它送给我最爱的小狐狸。”
玫瑰花上早就去掉了尖锐的刺,只剩下冶艳的花瓣与淡淡的花香。
安辞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插在一旁,故作淡然:“去吃午饭吧。”
“好。”看着被泛红耳根出卖真实情绪的小狐狸,傅琢祈笑着说。
安辞把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有些老旧的饭店门口,下车把傅琢祈转移到轮椅上。
“老字号?”傅琢祈看着有些年岁的门店问。
“恩。”安辞说,“十五年前,我在这里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不知道这十五年时间过去,当初的厨师还在不在。”
其实味道好不好,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天安逸虽然笑着看着自己,眼里却写满了不舍。
那是他跟母亲第一次在外面吃饭,也是最后一次。
安辞也说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其实县城里也是有几家比较有格调的西餐厅的,他完全可以带傅琢祈去那边。
但他最后还是选了这里。
而傅琢祈,看着店里的情况,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好似一点儿不在意这里的陈旧一般。
店里有些冷清,明明是饭点儿,却也没几个客人。
服务员见两人进来,也是冷冷淡淡地招呼:“几位?”
在得知两位后,随便拿了两副碗筷摆在桌上,又扔过菜单:“看看吃点什么。”
安辞点了两个菜后,手机响了起来,把菜单递给对面的傅琢祈。
“你先点,我去接个电话。”
“好。”
安辞起身从饭店出来,打开后备箱,从租来的车后备箱里打开一个纸箱,抱出了那束藏得很好的白玫瑰。
抱着花站在车边,安辞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饭店里。
花束并不算大,安辞藏在身后,倒也藏得严严实实,直到走到桌边,才从身后把花猛地掏出,递到傅琢祈面前。
“生日快乐。”
傅琢祈接过花,低头轻嗅了一下:“你现在知道白玫瑰的花语了吗?”
傅琢祈送过自己白玫瑰的永生花,他们婚礼上的装点花也基本都是白玫瑰,所以安辞也去查过了白玫瑰的花语。
但他说:“不知道。”
“恩,就当你不知道吧。”傅琢祈笑着把花放到旁边的空椅子上,“我很喜欢。”
迎上傅琢祈深情的眼神,作为送花的人,安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开视线,拿着热水开始烫涮餐具。
“既然你喜欢白玫瑰,怎么不在家里院子里种?”
“以前我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种了也无人欣赏。”
想起傅琢祈之前好像确实总是在外地,要么就是在国外,安辞又问。
“你国外的业务不做了?”
“交给其他人了。”傅琢祈说,“我去考察合格后,就直接安排了人负责,不需要我再频繁过去了。”
“哦——”安辞没给人主动过过生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点儿什么话题,“对了,你刚刚都点了什么菜。”
看他不熟练地没话找话,傅琢祈有些好奇:“你以前没帮云小姐过过生日?”
“婷婷生日都不需要我策划,我只是去送个礼物跟祝福。”安辞小声说。
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帮人庆生,即便在网上查过了那些攻略,可他觉得不适用傅琢祈,到最后就搞成了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甚至平淡到有些看不出是在庆生。
但他发现,傅琢祈的心情反倒更好了几分。
“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生日的?”
安辞还是“花重锦”的时候,倒是也参加过傅琢祈的生日会,但,只有一次。就是傅琢祈十八岁的生日。
后来,傅琢祈有没有再办过生日会他不知道,因为,花盛昌再也不带他出席那样的场合了。
倒不是傅琢祈十八岁生日会上他做了什么,反倒是因为那天,他什么都没做。
在同龄人都去给傅琢祈送礼物送祝福的时候,十二岁的安辞一个人在角落,冷漠地看着那些与自己毫无干系的热闹。
“其实也没怎么特别庆祝。”尤其是二十五岁之后。
傅琢祈好友不多,只有大学那些同学还算合得来,但大家天南海北,也不会为了一个生日聚在一起。
到后面,最多不过是生日那天给自己放个假,顺便给公司员工发个福利,全当大家一起为自己庆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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