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拽着一个浑身上下百分之八十的肌肤都已经完全腐烂,身着一件灰色长裙的女尸转过身来,右手死死地攥着后者的领口,笑盈盈地冲羽莺问道:“你上次来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出来迎接的吗?”
少女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在骤然被一张高度腐烂、眼窝里空无一物的女尸占据了大半视野的情况下,羽莺甚至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但见她脚步虚浮地踉跄着退了几步,状态栏中的【恐惧】顿时叠到了十九层,尽管在【安神提灯】的影响下并没有出现其它负面效果,面板中的各项数值也几乎都处于全满状态,但她依然在极度慌张的情况下失去了全部战斗力,呆立在肮脏的十字路上动弹不得。
“没印象?”
墨檀狐疑地歪了歪头,紧接着便将被自己攥住领口的女尸猛地拉到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喃喃道:“不能啊,这玩意儿辨识度挺高的啊,难道说这地方每次进来后遇到的东西都不一样?但要是这样的话,单独设计一个煞有其事的背景完全就是画蛇添足嘛,系统能干这么蠢的事儿?”
他嘴上说着,手上也是不停,细长无光的利剑化作道道虚影,顷刻间便砍断了那女尸的双手、双腿、鼻子、耳朵,顺便还帮她理了个发。
而这个过程竟是诡异的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无论是肢体被切断的声音,剑刃划过空气的声音,统统都没有。
“啧啧,真是根完美的人棍。”
将没有沾到半点腐肉或污血的长剑重新挂回腰间,墨檀很是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手中那个不仅失去了四肢,而且还被剪了个圆寸的怪物,然后才松开后者的衣领任由它摔在地上,微笑道:“说来有趣,在诸多奇幻世界观下,生命力最顽强的东西,往往就是这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亡灵生物,这着实是一件极具讽刺意义的事。”
一个精致的小瓶从风衣袖口处滑落到墨檀掌心。
“而要彻底消灭这些东西”
他轻巧地用拇指弹开木塞,俯身将瓶中那清澈的液体灌进面前那只怪物黑洞洞的眼眶,嘴角洋溢着愉悦的弧度:“其成本更是比抹杀掉一条普通的生命要复杂得多,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金色的焰光从怪物体内爆开,瞬间将其化作一团炫目的火球,并在数秒钟后消散在这片极度抗拒一切‘神圣’的土地上。
“fan~tas~tic~”
墨檀夸张地展开双臂原地转了半圈,然后走上前拍了拍形同木桩的少女:“嘿,回魂了。”
后者哆嗦了一下,不过总算没有在本能的驱使下捅墨檀一匕首,而是哆哆嗦嗦地回答了墨檀两分钟前提出的问题:“也也不能说是没印象”
“嗯?”
墨檀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什么叫也不能说是没印象?你上次呃等一下,你千万可别告诉我”
“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没进来这里。”
羽莺拽了拽自己那条招牌般的红色长巾,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门口那个骷髅嗯,打败它之后我就离开了。”
墨檀罕见地瞪大眼睛,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是说,你上次来做这个任务的时候,干掉一个骷髅就给吓跑了?连门都没进?!”
“因为这里的氛围确实很糟糕嘛。”
羽莺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说道:“而且也不能说跑,我只是”
“停!”
墨檀打断了羽莺,绝望地捂住了额头,喃喃道:“你赢了,你成功的吓到我了,这一丰功伟绩你可以等老了之后给孙子讲,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现在,先做任务!”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走向石子路尽头的那栋宅邸,看都没再看羽莺一眼。
没错,饶是与身后这姑娘并肩作战了几个月,自认为已经对后者有着充足了解的墨檀都没想到,这个一丝不苟的副官、这个莫得感情的女刺客、这个一看就知道没谈过对象的女人,竟然会被一只长得还没zobie化伊冬难看的骷髅以及他喵的,以及这里的氛围给吓跑!
仔细回想一下这片异空间入口处的那具骷髅,墨檀基本可以判定那玩意儿是死在羽莺那招牌般的【瞬影留痕】下!
对!就干掉一只目测实力还不到中阶的骷髅,这女人竟然打出了一整套【瞬】、【影】、【留】、【痕】、【影】的bo(连击)。
这已经不是光用‘怂’可以解释的胆小了!
顺便一提,墨檀之前用来打鼓的那个骷髅是第二只,刚照面就被他用一招【锯裂】给秒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在石子路上走着,前面的墨檀满脸生无可恋,一言不发,后面的羽莺提着【安魂提灯】一路小跑。
而周围的环境依然是那么阴森可怖
院落中央有一座曾经应该是喷泉的东西,现在只剩下半个长满了灰白色植物的花坛以及散发着刺鼻腥味的暗红色泥水,周围还散落着很多同样是灰白色,沾满了陈腐泥浆的雕塑,最扎眼的是一个大半截身子都杵在淤泥中的天使,它那雕琢精致的、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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