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鸭。
受惊的小动物挣扎着发出叫声,蒋玫安抚地摸了摸,她在黑暗里低低说了声抱歉。
她想起那个女人告诉她祭祀办法时,曾建议她去抓几只流浪猫,不用花钱,但蒋玫不忍心。尽管从生物学上讲,猫与鸡鸭似乎并没有区别,都是动物。
她抓着鸡脖子,停顿了好一会,才下定狠心,用刀割开鸡的喉咙。
温热的血顿时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受伤的活鸡扑腾着翅膀,奋力挣扎,蒋玫死死抓着它,用刚从它身体流淌出来的血,在地上画出弯曲的弧形。
很快,鸡的血液流尽,蒋玫抓起鸭子,用同样的方式割开它的脖子,继续在地板上画着图案。
一个直径大概一米的圆形,以及将内脏连接起来的弯曲弧线,最后是几个她不知道意思,仅记得模样的奇怪符号。
鸭血流尽时,最后一个符号刚好完成,某种连接仿佛在这一瞬间,通过这个巨大的图案,被制造了出来。
屋子里的温度陡然降低,阴冷的气息笼罩而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是某种视线,被召唤了过来。祂藏在黑暗里,静默而又遥远地俯视着这间屋子。
蒋玫恐惧地站在完成的图案中间,浓稠的血腥味包裹着她,她感觉既窒息又阴冷。
这个祭祀祈福,竟然真的。
她真的通过祭祀图案,召唤来了神明的注目。
可这个神明给她的感觉,却只有冰冷的寒意与邪恶,好似某种危险的野兽,或是魔鬼。
蒋玫很害怕,可想着还在医院里躺着的丈夫,以及女儿绝望又愤怒的目光,她不得不振作地勇敢起来。
她必须要站出来,要为了家人而牺牲。
蒋玫垂下头,看着冷白的刀刃,用力地割开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立即涌出,顺着她枯瘦的手腕,滴在地上。
她虔诚地半跪下身,将划破的手压在图案中间。
温热鲜血与图案连接的瞬间,一股波动猛地荡开,猩红的光登时亮起,整个图案瞬间被点亮,阴寒的风猛地从地面吹起。
黑暗与猩红浮光中,出现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睛,一条条细小的蠕虫盘结纠缠,交织成红色的眼瞳。蠕虫扭动,收缩,投出疯狂而冰冷的视线。
蒋玫惊恐地看着那只眼睛,只一瞬间,她的灵魂与意识便被视线穿透,她脑中所想,心中所思,甚至是过往的全部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被这只眼睛全部读取。
接着,蒋玫在惶恐中意识到,祂知道了她的愿望。
眼瞳中的蠕虫快速扭动,交织出细小的触手,朝着蒋玫伸来。
蒋玫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疯狂的喜悦,她迫不及待地挺直身体,主动向神明献身。
她的愿望,她的家人,她的命运,都将——
“噗——”触手锋利的顶端刺入了她的眉心,然后,缓缓地,往她的身体里,注入了某个东西。
江寂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感觉到了异常,但那股感觉朦胧模糊,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着,只泄出了微弱的一丁点。
屋外大雨刷刷,落在树与大地上,制造出大片密集的响声。
江寂起身下床,他站在黑暗的屋子里,闭着眼,试探性地放出感知力。可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他的感知力甚至无法穿出卧室。
但那一瞬间的诡异感觉绝不会出错。
有东西入侵到了江寂附近的区域,气息类似异种,但比异种的气息更加冰冷和诡异。这是一种江寂从未接触过的神秘气息。
他推开卧室窗户,风从左侧吹来,并未将雨水带入屋内。
雨有些大,模糊了夜色,一切看似平静。
江寂关上卧室窗户,转而走到客厅。
出于直觉,他拉开了阳台滑门,夹着雨水的夜风迎面吹来,携带着一股被冲淡得极浅淡的血腥味。
江寂抬眸,精准地判断出了血腥味的来源,对面的二号楼的某一间屋子,并且大概率是顶层的中间,与江寂出租屋正对的二楼602。
江寂立马折返,进入厨房,抽出了他新买的剔骨刀。往外走时,他拿出手机,时间显示是零点过五分。
出门之前,江寂报了个警。异种这东西不仅危险,危险性还非常大,处理不及时,会死很多人。而以江寂目前的能力,他无法保证能够在几分钟内处理掉一个活蹦乱跳的异种。
所以必须报警,既可以点出异种的存在,也能在意外发生时,及时澄清自己。
电话接通后,江寂告诉警察,看见对面楼好像有人上吊,希望能派人过来看看。
二号楼。
两个民警刚好正行走在光线昏暗的楼梯间里,他们这次的出警任务是协调一对半夜打架的夫妻,大概是因为两人的动静实在太大,楼下住户受不了,报了警。
走到四楼时,其中一个民警接到了另一个任务通知,让他去二号楼的602看看,有人报警说602的住户疑似在上吊。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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