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每一个感官。
这是她之前数次张望过的裙子。
她假设过很多种他会送的东西,可能是他随手买下的小玩物,路过饰品店随便挑选的一件物饰,但万万不能是这个。
这不仅仅是条裙子。
酸涩泛上鼻尖,沈离眼睛胀得发疼,热泪随之滚滚而下。
他都记得,记得她那样小心翼翼的目光,记得她所奢望的一件小东西。
那时他问她喜不喜欢。
她分明回答的是否认,但他居然什么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清楚。
她张开嘴,需要依靠不断的喘气来平复情绪,落下的水光砸在手里揉成一团的裙子上。
倏忽间,身后燃起万丈光芒,刺耳的声响炸开在耳边——
沈离难以置信地僵着扭过脑袋去,漫天烟火飞舞,似一簇飞箭窜入云霄,随后绽开颜色各异组成的心形,一阵接一阵,生生不息,犹如银河星辰,璀璨四射的颜色盛满她整个瞳孔。
这种规格的烟火她只在新年时见家里放过,少说大几十万砸进去。
在连绵不断的烟花声中,放在床边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沈离余光瞥见,几乎是下意识跑过去看向锁屏,恰好零点零分。
消息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她两只手都在发抖,激动地确认了一遍又一遍那个发来信息的人。
直到她解锁进聊天页面,再次看见那句祝福上边她迟迟看见的信息。
我妈喊我明天回来过你的生日。
也没什么的,我答应了。
喜欢吃什么可以跟我妈说,你想去哪玩玩也行。
欢乐谷那边应该有点意思,就是离这里挺远的。
你自己看着来吧。
我。
也。
喜。
欢。
你。
她看明白了。
震惊地捂住嘴巴,木讷地僵在原地。
她一次又一次觉得他变奇怪了,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直到现在她才能想通。
她和陆长鹤之间是什么东西变质了。
窗沿下,陆长鹤还靠在车门边,举着手机和通话的人说着什么。
“二公子,我看着边都差不多了吧,再放陆家的人要抄东西过来,大晚上扰民这……”
对面的声音有些为难,毕竟没人敢这块别墅区点烟花扰民,要不是给的实在太多,谁冒着这么大风险干这活。
陆长鹤侧眼看了看烟花根源处,在远处栏杆之外的江边,为了不引人耳目,特意挑的那么刁钻的位置,思虑过后,终于松口,“把剩下的点了就行,你们先走。”
那人如释重负,“啊、好嘞好嘞!”
他转身就钻回了车里,在盛大的背景音中驶车离去。
窗边恰时探出一抹娇小的身影,她整个上身都在往外边探,也只来得及瞧见一抹匆匆的,车子尾端冒出的淡淡雾气。
随着车辆远去,而向后延伸,漫上深夜染成的一幕浅灰。
这场烟火盛宴长的仿佛没有尽头,一分一秒都响在沈离耳边,都是精神上的折磨,她无法消化这么大的信息。
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面对这份炽热真诚的喜欢。
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野玫瑰
近些日子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 时而有雨,一下就是连着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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