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楷妍事后还因此在行业内提高了声名,别人是这么传的,申家女儿一幅低于最高水平的画,在慈善酒会上引得储氏和洲立的少帅争拍,最后十万的起价,拍出来三百五十万。
申楷妍拍着胸脯,受宠若惊的感叹,“想不到我的画也能拍出这个价格,早知道我把我的画们都挂去拍卖了。”
祝重峦诧异的看着她,“你不应该觉得,那幅画的重点在于画的是谁吗?”她煞有介事的说:“是因为你画了一个这么好看的人,画赏心悦目,才能有这么高的价格,不然你想,你要是画一个大胖福娃,谁会花这么多钱拍来挂在玄关镇宅?超市十块钱就可以买到了。”
申楷妍想了想,觉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哦……哦?哦——”虽然她不懂为什么画要挂在玄关镇宅。
祝重峦压抑住心里觉得她这么说话像一只老母鸡的想法。
“那你说储时花这么多钱拍这幅画是为了什么?”申楷妍又疑惑问出口。
祝重峦就想起那天拍卖散场后,易衡上前去和储时打招呼,他先一步伸出手,“你好,我是刚才和你竞拍的易衡。”
储时显然一愣,也很礼貌地跟易衡握了手,“你好,储时。”
祝重峦怂得很,跟在易衡后两步就不敢上前了,她双手握着手包放在腹前,站得笔直,几乎可以说是屏息听着两人的对话了。她听到储时说话平易近人,“抱歉,夺爱了。”
申楷妍听到这里,觉得不可思议,打断问道:“你从哪里听出来的平易近人?”
祝重峦瞪一眼申楷妍,她马上又缩成一团不敢说话了。祝重峦心里供在神坛的人,是开口说一句话也会让她觉得,原来神仙如此平易近人。
然后易衡笑笑,“原本想商量,不知道储先生能不能让爱,看来无望了。”
储时不置可否,“这幅画的意境很好。”
易衡点点头,转身将祝重峦拉到身边,“这就是画上的人。”
祝重峦稳住喉咙里差点溢出的尖叫,低了低头示意,“你好,我是祝重峦。”
储时伸出手,“你好,祝小姐。”
祝重峦已经很尽力的保持冷静,申楷妍问她手有没有发抖,祝重峦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她认真想了想,“我记得我稳住的。”
但是伸出手回握时,祝重峦极其确定,储时根本就不记得三年前的事情了。
易衡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拖出祝重峦就是想告诉储时他对这幅画的需要,他还来不及开口,下一秒就被祝重峦抓着手臂拉走,祝重峦还向储时笑,“抱歉,抱歉,希望不打扰储先生赏画。”
她拖着易衡远离的力度不由分说,易衡不解,“你不是不希望你的画像挂在别人面前吗?”
祝重峦语塞,这要怎么说出口,怎么跟易衡解释?
告诉他这不是别人,这是她想了十年的人,她上一次见他已经是三年前,今天却还能准确认出他,想想自己的样子挂在男神家里,光是想想,都已经足够令祝重峦立刻跳起来了。
于是她抚平了裙上不存在的褶皱,一本正经告诉易衡,“我为慈善奉献微薄的一份力量。”
祝重峦这十年里第三次见储时是在这场慈善酒会上。
她有讶异,有惊喜,但她也几乎在同时想到,事不过三。
夜晚祝重峦推翻了第三次修改的旧稿,为新书写出了很长的新篇,在停止键盘敲击后,她靠在椅背上,轻微的动作使桌上的笔滚了几圈,深夜里,一切细微的响动都显得那样突兀。音响里传出温柔而宁静的声音,“thelookyoursilecan’tdisguise”
“howlongihavewaited”
她怎么会没有憧憬,怎么会没有按捺的渴望。
在又闭门半个月后,新书的终稿终于全部完成,在和出版社约定期的前三天成功交稿。
这期间祝重峦觉得自己差不多要虚脱晕过去了,于是在申楷妍来时,她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的哭诉,“你差点见不到我了。”
申楷妍一巴掌拍在祝重峦脑门上,“醒醒!我跟你男神相亲了!”
祝重峦惊讶得脑子里一下转圜不过来,她低头沉吟半晌,然后抬头一脸凝重的看着申楷妍,“所以你背叛了我,是吗?”
申楷妍嫌恶地摆摆手,“你男神档位太高,我够不到,不敢够。这只是家里安排的。”她又长长叹口气,“不过他跟我吃顿饭,坐下没多久就被打电话叫走了。全程就共五句话,真的好冷淡啊,让我怀疑我这二十五年来对自己的审美是不是错了。”
祝重峦舒口气,一幅认为理所应当的样子,“男神嘛,跟常人怎么会一样。”
然后她听到申楷妍又说:“他主动跟我问了你。”
祝重峦猛地抬起头看向申楷妍,申楷妍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大牡丹,祝重峦觉得很吉祥。
“他告诉我他拍了我那幅画,问我是不是认识祝重峦。”
男神记得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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