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到了什么?”
郭二道:“这段时间,监狱中人满为患,我们一直关押在丙号三舍,我们是这里的老熟人,所以在牢舍中,说话也有些分量。三天前,这三个胡人被官府的人抓了进来,就关在我们牢舍,大家一看他们是胡人,就出言谩骂,结果那三人当场暴怒,把几个惹事生非之人,狠狠收拾了一番,取得了话语权,大家知道他们是硬茬,所以也不敢招惹他。”
“起初,这三人也比较老实,只要我们不招惹他,他们也不搭理我们,一直都是躲在角落,用胡语窃窃私语。牢中人多嘈杂,也听不清说什么,到了晚上,大家都躺下了,他们三个小声商议,我兄弟跟他们比较近,所以也偷听到了一些东西。”
诸葛贤余道:“说重点!”
郭二道:“从他们口中得知,从入京到现在,深居简出,但是仍然察觉至少有两拨人在跟踪他们,所以想了个办法,趁去青楼之惹事,故意被抓到这里,躲避对方的眼线。”
诸葛贤余心中暗赞聪明,这三个胡人特征太明显,现在又是关键时期,住在客栈或者北周的秘点,可是无论如何,总是要跟人打交道,很容易被人察觉,没什么比关押在私牢中更安全的办法了。
这三人,乃北周的顶尖刺客,据说还修行缩骨功这种秘术,除非特殊关押,六扇门的地牢,根本困不住他们。在这里躲避几天,一来可以避免抛头露面,二来可以甩掉对手的跟踪,三来还不用花钱,可谓是一举三得。
郭二又道:“我们还偷听到,这三人口中一直在密谋什么刺杀之类的大事,便意识到这三人身份不简单,于是刻意留了个心眼,第二天,开始主动跟他们攀谈,当然,我们不用胡语,他们的官话很蹩脚,但也足以沟通,告诉我们是做走私生意的,我俩于是便趁机说有个好的门路,等将来出去之后,一起发财之类。其中有一人对此表现出很浓的兴趣。不到半日,我们便以兄弟相称,不过,为首的一个刀疤脸,对我们还是满怀戒心。放风之时,他们三人发生了争执,说什么明人不可信,刺杀之事,不能假手于人,要自己动手。刀疤脸却说,他们只是计划中的一环,一切依照计划行事,今夜越狱,前往鬼楼跟人接头。对方的人,会把他们送到埋伏地点,到时候只需听号令行事即可。”
诸葛贤余问,“他们所密谋的刺杀,可曾说过目标是谁?”
郭二道,“那倒没有,不过,却提到过什么永生的高楼之类的话。”
永生的高楼?
范小刀道,“长生塔?”
诸葛贤余似乎早有预料,不过,长生塔是东厂督办修建,从上到下,守卫森严,明哨、暗哨将近百余处,而且皇帝出行,随时有大内高手和死士护驾,别说是刺客,就是苍蝇蚊子,也未必能飞进去。
如果有,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些人中有内奸。
郭氏兄弟所说,三个北周刺客的接应人在鬼楼的话,那么这次刺杀,徐九爷应当脱不了干系。
这个线索,一定要查清楚。
查归查,却又不能打草惊蛇。
诸葛贤余又问,“再往后呢,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个郭二,说话拎不清重点,所以诸葛贤余问得更加干脆。
郭二道:“后来,他们达成了一致,可是问题是三人都头一回入京,根本不知道鬼楼在哪里,在街上目标又太明显,所以找到了我们兄弟,说让我们去鬼楼帮忙传个话,事成之后,会有十两黄金相谢。我说我们在牢里关着呢,他们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想出去,他们随时可以带我们出去。所以,我们就答应下来。”
“什么话?”
郭二道:“还没等说呢,就死了。”
三个刺客,死在水牢。
范小刀道:“这件事,也有些蹊跷。地牢失火,就算要趁乱逃跑,也应该往上跑,他们怎得却反其道而行之,去了地下二层的水牢?”
赵行道:“地下水牢,通着暗渠,暗渠虽只有尺方大小,寻常人很难通过,可我观察了下,这三人死时,关节脱落,很明显运用了缩骨功这种秘法,如果再会龟息术,可以顺着暗渠,逃到外面。据我所知,北周江湖中确实有这两种秘术。只是,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他们施展之时,却被水中的铁丝缠住,虽可以龟息,却偏偏赶上火灾,被活生生煮熟了。”
三人确实好打算。
在他们发现被跟踪之后,想办法进了地牢,甩开跟踪,然后利用秘术,借助水遁逃脱,然后便可以安然无阻的进行他们的计划,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结果壳脱了,金蝉也煮了。
“那问题来了。”范小刀提出了自己疑惑,“就算可以水遁,他们怎么知道六扇门大牢的布局?知道水牢之外通着暗渠?”
诸葛贤余想了片刻,道:“这座地牢修建于三十年前,当时修建的图纸,除了在卷宗司外,工部那边也有备案。如果真如你们分析,那么借助六扇门大牢避开追踪,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那么只要查一下卷宗的借出记录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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