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哈哈大笑,指着他脑袋,道,“看来这事儿你没少干。”
这个动作极轻佻,颇有侮辱性,谭时飞看在眼中,怒在心里,口中却陪笑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
范小刀道,“本官初来乍到,对当地行情不熟,说说下策。”
谭时飞低声道,“这个下策嘛,就有些绝了。不过是升斗小民,从江湖上找几个杀手,趁夜中,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咔嚓了,然后放一把火,神不知鬼不觉,对外就宣称是天干物燥,意外事故。”
范小刀沉吟片刻,“这都是些馊主意啊。”
谭时飞道,“我也是为大人着想。”
范小刀道,“我倒是还有个法子,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法子?”
范小刀缓缓道,“今日我提审李王二人,二人说昨日打死蒋校尉之事,是谭捕头一人所为,还写了供词,我寻思这肯定是诬陷攀咬,明日上面就派人来查了,若是曝出去,怕对谭捕头不利,所以找你来听一下你的意见。”
他如此说,在暗示谭时飞,你做的那些事,我都门清的很,别跟我装蒜了。
谭时飞闻言,十分激动,大声道,“一派胡言!”心中却想,这两个家伙,嘴巴怎么这么松,得找个机会,把这两人给除了。
“范大人,李、王二人,本就是府中的临时工,平日里尸位素餐消极怠工,还跟百姓勒索钱财,被我抓到,上月我曾想把他们开掉,可两人是谢知府的心腹,有知府大人保着,没想到此刻竟疯狗咬人了!”
范小刀道,“所以我跟你说一声嘛。这件事,最好的办法,是让蒋家主动撤案。”
谭时飞拍着胸脯道,“多亏大人提醒,这件事我来办便是!大人,不知那份供词?”
范小刀道,“放心,我没有递上去。”
范小刀笑吟吟看着他,不过却也没拿出来,这是你的把柄,又怎么会轻易交给你?
谭时飞也识趣道,“有大人保管,我也放心。”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范小刀道,“谭捕头,咱们金陵六扇门的管理,问题不少啊。”
谭时飞道,“可不是嘛,我也想抓一抓,可只是个副总捕头,名不正言不顺,这不等两位大人来,好好肃清一下。”
范小刀道,“如今赵总捕头尚未上任,以他的性子,若看到六扇门这样,可不是像我这般好说话了。”
谭时飞问,“赵总捕头是什么样子的人?”
范小刀道,“他啊,性子刚正,嫉恶如仇,为人又刚愎自用,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可如今六扇门就是一团散沙,我寻思,趁他没来,得把六扇门的那些歪风邪气,好好杀一杀了。”
“大人的意思是?”
范小刀道:“这两日我寻了几人谈话,六扇门之中,陈规陋习甚多,递状费,开门费,上镣、开镣,都要跟百姓开口要钱,打个官司蜕层皮,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所以要改一下。这第一件事,就从整治乱收费开始吧。”
谭时飞心中暗笑,衙门中的捕快,俸禄极低,之所以在这里当差,正是看中了手中的这点权力,趁机揩点油水,你若要整治,那分明是断了他们财路,他们不跳脚起来反你才怪,以后谁还听你吩咐?
口中却满是支持,“大人真是为百姓着想,不愧是京城来的,觉悟就是高。我也寻思,这件事,是该刹刹车了。”
范小刀问,“老谭,咱们认识虽短,但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已经把你当做自己人了。你把我当自己人吗?”
谭时飞道,“如亲兄弟一般!”
范小刀道,“都说老谭你是金陵通,在金陵城,天上的事儿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儿全知道,我刚来,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信得过的人,既然你我是兄弟,整治乱收费之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谭时飞:“我……”
没想到,这家伙又把皮球踢了过来,心中一肚子气,敢情得罪人的事儿,让我去办?
范小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来金陵,也只是权宜之计,将来等时机一到,还是要回京城的,你也知道,咱们六扇门的人事,是垂直管理,我们一走,这金陵六扇门总捕头一职,非你莫属!”
上级拉拢下级,自古以来的不二法宝,就是封官许愿。虽然要对付你,但该画大饼的时候,也是要好好画一下的。
谭时飞是老油条,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装作感激涕零,“多谢大人栽培,我就怕做不好!”
范小刀道,“怎么,有困难?”
谭时飞道,“这个……”
范小刀道,“有困难,克服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这件事,不但要做,而且要在赵总捕头抵达之前,做好!”
“为何?”
范小刀道,“我要在此之前,把折子递到京城去!”
谭时飞心中恍然,原来范小刀这是要与赵行争功劳啊,两人一起下放,一正一副,看起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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