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嗅觉敏锐的家伙捕捉到不同寻常。
周粥倒像是看穿了他的疑虑,当即成竹在胸地一扬眉:“这金蝉脱壳的法子朕都想好了。下月小姨的生辰便到了,朕可以贺寿为名,携后宫诸眷移驾她在京郊的别院小住两月,正好她那儿也有汤泉,就说朕顺带去避暑一段时间,不为过。你、百里墨和阿燕都去,查案嘛,仵作和护卫是必不可少的,到时离了别院启程去西南,再转换身份,朕与他们都扮作你的随从,方便行事。”
可话音才落,对面唐子玉却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酸味冲的!
“陛下可有闻到?”唐子玉立刻环顾四周,并无沈长青身影,那醋味虽没了刚才乍闻之下冲鼻,可却还若有似无的。
“啊,是昨夜寝殿后的园子里死了两只老鼠,朕觉得不干净,就吩咐小灯子找时间叫人把周围都拿白醋熏一熏。”旁人不熟悉,周粥还不熟悉沈长青周身醋香与寻常凡醋的不同吗?当下她也只得颇为心虚地替他扯谎掩饰。
唐子玉狐疑,想起身再进后面的内室察看一番,却被周粥一把拉住。
“唐爱卿,你看刚才朕的提议如何?”
“倒也可行,但宫中难保隔墙有耳,别院里也是人多口杂,琼亲王那边就算瞒不过,也是越晚支会越好。”总不能强行挣开,唐子玉那才离榻半寸的臀又放了回去,转瞬已有了思量,“另外,这么多人进了别院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再没露过面,有心的定会怀疑,瞒不住两日。臣会设法去找些身形相似者加以训练体态,届时再一易容乔装,在屋内开个窗给宫人看个侧影或是背面也好。”
周粥忙夸他:“这个妙!得快些去找才是!”
“是。臣会尽快的。”唐子玉只是点点头,没起身的意思。
“一寸光阴一寸金,唐爱卿不如……抓紧时间?”周粥笑得中肯。
敢情是逐客令,身为男人的直觉告诉唐子玉,皇帝这是藏人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唐子玉眼中精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提议,“既然要找人模仿陛下,臣就得对陛下日常的一举一动多了解些。平日忙于政事没也细心观察过,不妨从今日起便一道用膳吧。”
好有道理,无法拒绝。周粥在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只得强颜欢笑,传御膳时顺便命人多上了一坛子开封的醋,盖盖味儿。
这一顿晚膳用得十分煎熬,唐子玉像是故意细嚼慢咽地拖时间,含笑的目光隔三差五便要落在周粥身上流连一遍。好似比起桌上那些,她更像他的“盘中餐”。
一个时辰后,忍无可忍的周粥终于皮笑肉不笑地关怀道:“唐爱卿可吃饱了?要不要让御膳房再加几个菜?”
“吃得正好。多谢陛下关心。”
唐子玉也觉得这醋味是够浓了,见好就收地起身告退,眼神有意无意往内室方向一瞥,勾起唇角,和来时一样,又施施然地离开了。
总算把人送走,一桌早就凉透的御膳也由宫人撤下后,周粥才长出了一口气,吩咐小灯子关好殿门,自己转到了屏风后,果见沈长青就倚坐在床头,气定神闲地翻着一本他不知从宫内哪处隔空取来的书卷。
要不是醋味正浓,周粥还真以为他看得认真呢。
“啧,这是哪里的醋坛子打翻了?”周粥夸张地一皱鼻子,拿手扇啊扇,边嗅边往沈长青跟前凑,“好酸呐。”
“啪”一声,沈长青合上书,抬眸正与她的视线撞上:“你——”
兴许是没料到距离之近,二人皆是一愣,都忘了出声。
最后还是周粥先往后疾退了两步,清了清嗓子才道:“你怎么也不收敛下?害朕还得编瞎话替你搪塞遮掩。”
“为何要遮掩?吾不能在这儿吗?”
沈长青问得理直气壮,倒叫周粥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是啊,他是她名正言顺纳入后宫的侍君,宣来寝殿里候着准备侍寝,有何不可?就算是唐子玉还身兼御史中丞,也不能为了这来念叨自己吧?都怪平时其一言不合就参人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关系,非整得和见不得人似的。周粥觉得就没哪个皇帝做得和她一样憋屈。
“你今天一直在这儿?中午派人找你也不见。”眼见冷场,沈长青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周粥眼珠一转,又挑了话头。
“只比你们早些。”沈长青出给了很严谨的回答。
周粥索性在他身边坐下:“那你也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
还是真是问什么就只答什么,周粥也没了脾气,只好问得更详细些:“那朕把他们都带上,你怎么想?”
这回沈长青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微微敛起了眉,像是自己也还在思索答案。
“哎,朕知道了,你是巴不得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呆得清静。”周粥见状,佯装失望地重重叹了一口气,“朕原本还想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把你带上——”
“有用。”沈长青打断她。
“什么?”周粥诧异地一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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