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岘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信了明鹤的话。
因为她从来不觉冷,她一直都手脚冰凉,冬青说她一直不能安睡……
赵幼澄不知道他莫名其妙怎么了,问:“你怎么了?”
裴岘什么也不肯说。只管抓着她。
赵幼澄轻声说:“我该回去了,今天已经放肆一天了。”
回城的时候已经入夜,他将人拢在怀里,赵幼澄累了靠在他怀里,也不想说话。
等回了太微宫,章嬷嬷才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地说:“殿下这一整日是去哪里了?”
赵幼澄看了眼身后的裴岘,不打算说实话,示意裴岘来回答。
裴岘却说:“她出城跑马,跑迷路了,我正好遇见,送回来了。”
章嬷嬷大惊:“殿下真是胡闹!殿下忘记上次的事情了吗?多亏了裴大人。”
赵幼澄瞪他一眼,眼神里都是‘你怎么可以这样?’。
裴岘想起赵善易说的倒霉蛋,对她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
赵幼澄进去换了衣服,被章嬷嬷教训了一通,等她再进书房,就问:“裴大人不忙吗?”
裴岘淡淡问:“你一直都这样翻脸不认人吗?”
赵幼澄喝了热茶,这会儿不冷了,有些伶牙俐齿:“陛下还在西苑,裴大人就不怕有什么差池?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她一改之前在城外的脆弱,又戴上了面具。
裴岘这会儿也相信赵善易说的话了。她真是属狐狸的。
“我今日本就是休息。你这么戴着面具,就不怕脱不下来吗?”
赵幼澄手中动作一顿:“师叔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要留师叔太微宫过夜吗?”
“咳咳……”
裴岘被她一句说的有些破功。向来面不改色的人,甚至有些心虚回头看了眼门口。
赵幼澄难得见他这样,忍不住笑起来。
隐约听见赵诚问;“阿姐回来了吗?”
听见冬青说:“回来了,裴大人送回来的。”
赵幼澄说:“师叔送我一副字吧,我还没有师叔的字。”
裴岘问:“想要什么字?”
赵幼澄从架上取了纸,将纸铺开,想了想,说:“那就写‘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为止能止众止。’”
裴岘大感意外,她总让人觉得意外,明明说自己不学无术,其他人也说她疏于学问,只喜欢书画。
可她的学问明明很好。
他也不多问,由着她磨墨,提笔顺着她的意思,挥笔就写。
赵诚进门赵幼澄就说:“快来看,阿姐给你讨来一副字。”
赵诚见裴岘还是觉得别扭,他不喜欢所有觊觎阿姐的男人。
等过去后,看着字,不得不承认,裴岘的字值得那么多人称赞。
赵幼澄等他写完,才说:“师叔加印吧。”
裴岘特意看她一眼,他的小印给了她,后来从不用小印。
公事也只是用官印,平日里也只是用表字章。
赵幼澄明知道他的小印在她这儿,她是让他用官印。
裴岘也猜到她的意思了:“印不在身上,改日吧。”
赵诚以为他为难,就开口说:“不加印也没事,裴大人的字,一看就知道。没人能作假。”
裴岘解释:“我的小印后来不用了,官印不在身上。”
赵幼澄:“那真可惜了。”
赵诚都觉得阿姐有些放肆了。裴大人毕竟是长辈。
裴岘因为她今日不开心,还是好声好气说:“等我改日写了字加印后,随你挑吧。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重新写。”
赵幼澄问:“若是,我想学你的字,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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