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解释:“这时裴大人的弟弟。”
明鹤却没有理会他,只是问赵幼澄:“这是殿下的意思?”
赵幼澄对明鹤没那么多恶意,只是解释:“我寻先生本就是为了给裴大人调养身体,先生去裴府正合适。”
明鹤却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至于因为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毫不客气说:“殿下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去吗?”
裴岘冷着脸,丝毫不在意他的挑衅,只是说:“先生是作古的人了,还望不要搅弄风雨连累殿下。我请先生进京问诊。还望先生赏脸。”
明鹤知道赵幼澄惧怕变故,也不强求,笑起来起身说:“大人客气了。某一个市井中人,自然听贵人差遣。”
赵幼澄被明鹤一提醒,总觉得心里不安,问裴岘:“我什么时候能出城?”
她越来越怀疑有人会拖她和阿弟下水。
裴岘安抚她:“明日我让裴慎送你们出城。不要怕。”
等裴岘领着明鹤进了自己的外东苑,让人给兄长传了消息,。
裴岘就直白很多,问:“我想问问,我兄长的身体……”
明鹤这人从不讲究情义纠葛,更不喜欢背后的苦心那一套,只说:“强弩之末。”
裴岘听得心一沉,他早知兄长身体不好,可却远不如阿鲤细心。
若不是阿鲤寻人来,兄长至今都不肯看大夫。
裴岘很认真说:“还望先生尽力。”
明鹤觉得有意思,故意问:“你与殿下什么关系?怎么会是殿下寻我来?难不成殿下没告诉你,她答应了我什么?”
裴岘并不惊讶,但也没有回答明鹤的问题,只是说:“不论她答应你什么,我会为你办到,但不可为难她,。你也并不认识她。上京城最近不太平,你也不适合露面。”
明鹤问:“倘若,我说我的卦象一直都没变,裴大人怎么办?”
裴岘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只是说:“那就要看先生什么卦了,我觉得最好是吉卦,若是不吉,我怕我护不住先生。先生觉得呢?”
裴岘和赵幼澄不同,赵幼澄心软不会伤人,但他不一样。
明鹤但凡会连累他们,他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明鹤这段时间已经把该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这位裴大人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三品的经略使,从文转武职,不动声色很是有些本事。尤其他哥哥还是户部尚书,虽然没有入阁,但陛下对裴家的倚重比内阁的大人更甚。
裴岘也不能一味得到吓唬他,又安抚说:“京中不太平,先生隐姓埋名这些年,没必要淌混水。我的院子小,但是护着先生还是可以的。”
明鹤看着他认真说:“你留心太微宫的殿下吧。想必谢明松为她断过命数,你命主阳,若是能和她有姻缘最好,为她镇住主位。若不然就算谢明松为她逆天改命,也改不了她早夭的命数。”
裴岘听得脸色铁青,不可置信看着他。
明鹤此刻十分认真:“我不否认我当年太狂妄。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至于相术谢明松在我面前也要行半礼,或者你就当是我窥见你们有私情,多嘴之言。”
本就是他多嘴。
裴荀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在聊江南的景致,裴荀进来见明鹤先生居然来了,挑眉看了眼弟弟,但也没说话。
裴岘已经收起情绪来了,看着兄长面色还是不太好,看了眼明鹤,明鹤这人在市井江湖中混迹了这么多年,没那么多的礼仪,见裴岘看自己,便说:“殿下给的药材管够,大人病在肺腑,自当以调理为主,不可操劳太甚。否则虎狼之药也吊不住大人的命。这话我和殿下也说过。”
裴荀听得惊愕,看着明鹤。
明鹤见他惊讶,是的,他之前明确说了用药凶险无所谓。
“大人不用看我,在下受人之托,自当听从殿下吩咐。行医者的大忌便是用猛药吊命,我虽然声名狼藉,用毒颇深,但从不曾害人。只是殿下信得过我的医术,千里迢迢请我北上,我自当尽力。”
他当年也是名满天下的人物,无赖是无赖了一些,但该有的风骨还是有的。
裴荀倒也不是埋怨,只是有些意外。
轻声说:“谢先生费心。”
他身体不好,裴岘不愿意他操劳,等安顿了明鹤,裴岘才问兄长:“兄长要不就告假吧。”
裴荀叹气:“眼下这个节骨眼,怎么可能。孟廷元都已经南下了,这是户部最后的机会了。怎么能功亏一篑。”
裴岘也没什么能说的,今年真是多事之秋。
裴荀见他把人带回来了,问:“明鹤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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