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住在宫中的是她,太后娘娘日日都要她相伴左右,那位忠义候更是龙凤之姿……
这些,几乎唾手可得。
周太后问:“中秋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杨寿山答:“老娘娘放心,老奴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周太后叹气:“皇后还在西苑,到时候还是让她主持吧。周贵妃主持,难免名不正言不顺,御史台又要吵嘴,给皇上徒增烦恼。”
杨寿山恭维:“老娘娘深明大义。”
周太后又问:“阿鲤那边怎么样了?老身的亲孙女啊,哪里舍得她受这样的苦。”
杨寿山立刻哀叹:“小殿下还在静养中,毕竟拖得太久,伤了根本。太微宫那边吴大人的弟子也常住那边调养。陛下也派了人盯着。小殿下吉人天相,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周太后摆摆手,示意她知道了。
傅嘉宜立刻端上炖好的汤,撒娇道:“外祖母该喝汤了,这可是母亲嘱咐好的。”
周太后立刻笑起来:“好好好。”
杨寿山退出来,耳边听着老娘娘和外孙的笑语声,但丝毫不敢大意。
刑部衙门彻夜等火不灭,孟廷元死盯着人开始逐一审问,不怕他们不张嘴,有的是办法,更何况有现成的账簿。
就是要谢谢裴蕴玉,当夜一连端了几个书画铺,硬是从那些硬茬子嘴里找到了账簿。
陛下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指了名字,就是要刑部判到底。
内阁怕是要动荡了,陛下这次朝那个动手,这样小心,裴岘不过两日就拿到账簿,让他不得不怀疑,从陛下到西苑避暑,就是为了避开人,让这件事有个结果。
第18章 赵阿鲤的画
◎也是珍品◎
裴岘连着忙了几日,早晚都不见人,老夫人问了几次,都说他彻夜未归。
直到忙完了,这一日归家晚膳才陪老夫人一起用的。
徐氏笑说:“母亲说你定是怕偷偷给你定亲,所以才这几日躲出去了。”
裴岘听的失笑,让她们知道他这几日干了什么,定然会吓得睡不着觉。
裴芝玉笑说:“那日夫人们都得了小叔叔的礼,定然是十分愿意的。”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老夫人笑说:“不像样子,我听守忠说,你几日都没回来?”
这个夏守忠。
裴岘并不隐瞒:“陛下在西苑避暑,这来回就有些晚,我就住在那边了。”
老夫人见他一心忙公务,并没有任何定亲的意思,听得有些失望,便随口问:“怎么整日忙成这样?”
徐氏笑说:“正好你哥哥就要回来了。以后有什么事,和你大哥商量吧,我和母亲什么也帮不上忙。”
老夫人听着长子从外地要回来了,也是十分欣喜。
裴岘知道,长兄从登州归来,这次定然会补上户部的缺。
他当时领了按察使,三品指挥使。长兄为了避嫌,便去了登州。此番回来定然要升一升,他倒要看这次内阁谁能挡的住。
陪母亲用晚膳后,他便回了外东苑,裴泰特意追过来向他请教学问,他看了眼侄儿,还年幼懵懂,聪慧但没经历过事情,意气风发。
再想想太微宫中的那位,八面玲珑的模样,可真是人精。
裴泰试探问:“有人议论,这些时日小叔行事十分霸道……”
裴泰只知道他查抄了很多地方,但并不知道他在查什么案子。
裴岘问:“有人托你问的,还是你自己问的?”
裴泰还是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答:“我自己问的。”
裴岘无所谓道:“若是别人托你问的,这事你们最好少问。若是你自己想问,那我可以和你细细解释。”
裴泰其实有点怕小叔,小叔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和他见过的人都不同。
裴岘在家中一直都脾气极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孩子们都怕他。
他指指对面的椅子,让裴泰坐下,见裴泰四处张望,看到桌上放着的画,便顺手打开,裴泰其实对查抄什么的不感兴趣,对这画倒是很有兴趣。
“这是小叔画的吗?”
裴岘挑眉:“不是,友人所赠。”
裴泰看了眼题字,姑苏东山湖。
裴岘慢慢说:“刑部查案,很多案子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样子……”
等一转头,只见裴泰几乎趴在画上研究,没太在意他在讲什么。他也不催,等裴泰看的差不多了,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裴泰看得很认真,慢慢分析:“此画作者定不是上京城人,这功夫没有十五年,练不成。”
“何以见得?”
“平涂和叠色的技法,是江南一派的画法,这个尺寸的布局,能将山水人物合纵在一起,可见功底非一般人能比,这人年纪定然比我大。是我远不及的。”
裴岘看了眼画,又看他一眼,最后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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