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装裱后送到……算了,我自己去。”
冬青惊讶看着她,她换了身一副,俨然一身小郎君的打扮,和冬青商量:“我只出去两个时辰,黄太医来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我还没见过上京城,只是出去看看而已。”
冬青无法,只好在家装作她在休息。
赵幼澄领着冬葵和冬凌,三人出了小西门,直奔书画街,等三人到了大西门外的街上,赵幼澄挑了一家铺面最好的店,冬凌给她解释:“这家店货最好,价格也最贵。”
赵幼澄不应声,只管细心听着,等进门见客人确实不少,东堂的画少,她绕着柜台转了一圈,仰头看着墙上的画,也不乏有名家之作,但是不多。
柜上的掌柜年纪四十来岁,方脸短须,眼睛看着有些锐利,见一行人眼生,边问:“贵客想要看点什么?”
冬葵将怀中的画递出去:“装裱。”
赵幼澄接着说:“顺便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画。”
掌柜立刻笑着接过画,道:“贵客尽管看。”
冬凌又说:“这画要得急,最晚什么时候能好?”
掌柜的看也不看,“最早明日。”
赵幼澄走马观花看着,突然看到一副画的一个印章落款。
画挂在并不显眼的位置,加上并不出彩,而无人问津。
她不动声色问:“这边的画有什么讲究吗?”
正说着,有两人匆匆进来,寻到掌柜便问:“画可准备好了?”
那位掌柜冲她抱歉一笑,才对进来的两人说:“曹爷要的东西,实在难求。”
那位自称曹爷的人连连陪笑:“所以还是要看房掌柜的本事。”
赵幼澄见两人寒暄不肯直说,便沿着柜台,去和其中一位伙计要了一副仿的《五马图》看看,留心看了眼,见那位房掌柜果真取了最墙角的画装起来给了那两位。
她最后买了《五马图》,付了装裱的钱,便走了。
等回来后,又接着逛几家玉器店,她还在想,那位的画,怎么会出现在店里,周家有规矩字画不可能外流。
赵幼澄不死心问:“你刚才听到那位掌柜和那两位说什么了吗?”
“那位房掌柜说,可以物归原主了。”
赵幼澄百思不得其解,打开那副《五马图》,这幅画的价格远低于右边的画,而最墙角的画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说价格。
那就是……只卖给知道价格的人。
可那些人,要怎么才能知道价格呢?
除非……
价格由他定。
她突然懂了,曾经让她困惑的事情。
当年不光冯志案,包括后来的贪腐,毫无痕迹,五哥说过关于户部查不到账目上的问题。
她顿时没了睡意,一时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想了很久之后,才提笔将里面的关窍写下来,一时间无人分享,便装在信中。
第二天冬凌要去给裴岘府上送画,她考虑再三,将信给了冬凌。
还了那日入京求他的人情。
毕竟她在书画铺中见的那副画,盖的是周聿昭的叔叔,忠勇候的私印。
裴家大夫人的生辰宴会,客人不少,裴岘这几日都不在家,西府叔父家两位堂嫂都在,徐氏是今日的寿星,老夫人不准她受累,便托了两个侄媳妇来操持,两位媳妇待客十分利落。
徐氏见两个儿子进来,问:“可见你二叔了?”
裴泰、裴康兄弟两给母亲贺寿后,才说:“不曾见过叔父,我见外东苑这几日夜里灯不灭。”
徐氏也不在意,嘱咐说:“那就不要去打搅你二叔。”
裴泰今年十九岁,眉清目秀,标致的俏儿郎,正准备参加来年的春闱。
“母亲不用担心,二叔院中有人守着,弟弟进不去。”
结果老夫人抱怨:“亏你整日记挂着他,他这个没良心的。你还惯着他。”
说完立刻让人去外东苑去叫人,她能这么教训裴岘,徐氏可不能。
裴岘从衙门回来,刚进门就被就被叫走了,他还穿着深色的襕衫,年纪不大,但是很威严。
内院的女眷们都看他觉得惊讶,毕竟年少权臣,身姿非凡,只是耳闻,当目睹之后,给人的感官更直接。
裴岘的容姿让徐氏相熟的夫人们十分眼热。
老夫人笑骂:“前几天和你交代了一场,你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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