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说着,慢慢站直了身体,摸裤袋,空的。
“手机在里面,你等下。”
他转身,一步步往里面走。
秦月探着脑袋同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叫个车回去就行……”
男人一个踉跄,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撑着地面的手臂在轻轻发抖,清瘦的脊背好似一张绷紧的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犹豫了一瞬,还是进了门。
暗骂着自己没出息,管他做什么,反正都要离婚了。
可是眼睁睁看着曾经冷漠矜贵,好似天塌下来都不会弯腰的男人跌倒在她面前,她的心房不是控制地巨颤了下。
鞋子也顾不上换,她咬咬牙,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结果这男人看着瘦,骨头沉得很,她使了最大的力气,竟然都没扶起来!
他的眼睛都烧红了,血丝蔓延,干涸的薄唇死死抿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救护车过来。”
出乎她的预料,他竟然摇了摇头,把她轻轻往外推:“你走吧。”
靳闻则像是溺水的人,在沸腾的海洋里渐渐下沉。
肺部的空气被挤压,闷窒到痛楚,头痛欲裂,耳朵里不时有错频一样的杂音响起。
就连看面前的秦月,视野都是模糊的,大脑更是在病痛的加持下,一片混沌。
偏偏这种时候,他还控制不住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咀嚼着她的每一句话。
他清楚地察觉到,有什么失去了自己的掌控。
此时此刻,明显不适合与她交谈。真的把她留下来,连他都不知道,他濒临溃败的理智会驱使他做出什么。
所以他只轻声说:“不用叫救护车,老毛病了,明天就会好。”
朦胧的视野里,秦月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你确定?”秦月觉得他是烧糊涂了。
“确定。”他嗓音沙哑的,坚持着,“你不用留在这里,别过了病气。”
秦月怔怔地看了他几秒,心说生病了就是不一般,说话都没那么毒了。
“那我一会儿就走。趁着我还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秦月思忖着,“给你烧个水?或者拿个体温计?”
客厅内,清冷的灯光倾斜下来,落了她满身满脸,衬得她肌肤一片雪白。
靳闻则眯了眯眼睛,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
“那你帮我拿几张退烧贴吧,在茶几下面的药箱里。”他如是道。
秦月弯腰一看,药箱就在很显眼的位置。
把药箱拉出来,打开最上面一层,里面码着满当当的蓝色退烧贴。
也不知道他是喜欢囤货,还是总发烧,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她从里面拿了一沓出来,也没数,走到他面前,正要递给他。
窗外正好刮起了大风,他轻哑的声音似加了混响,不怎么真切。
“劳烦你帮我贴一下。”说着,他用修长的手指,慢慢撩起额头上的黑发,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秦月:“……”
算了,帮人帮到底。
她拿了一张退烧贴,慢慢撕开,里面的胶质黏黏的,得小心些才不会粘在手上。
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退烧贴两端,她缓缓俯身,漂亮的杏眼端详着他的额头,判断着贴的位置。
随即,连呼吸都放轻了,一点点将退烧贴摁在他头上。
大概是很凉,他虽然没出声,但是脸颊抽动了下。
秦月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眼睛弯弯:“忍一忍。”
靳闻则放下了手,深深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少了攻击性,多了两分柔软。
秦月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脸好像也要烧起来了一样。
她移开目光:“好了吧?”
“还有这里,”他点了点脖颈下部,矜贵地说,“谢谢。”
秦月又拿了两个退烧贴,给他脖颈动脉出,一边贴了一个。
这还不算完,男人竟然缓缓抬起了两条匀长的胳膊:“最后还有腋下。”
秦月呆住。 那不是表示……要他脱衣服?
不等她拒绝,男人已经一颗颗解着衬衫扣子了!
他的扣子本就解了两颗,现在又解了一颗,露出了大片冷白的胸膛。
她像是被肌肤折射的光刺到,心跳如雷,将头都给扭开了。
靳闻则高烧着,手上没力气,解扣子这种精细活儿,手眼配合得不好,所以速度很慢。
窗外的风还在响,可也无法完全阻隔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男人因发烧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记忆里又跳出了她刚穿来那天,酒店凌乱的画面,他当时的呼吸,与此刻的重合了。
秦月从来都没感觉时间变得这样长,每一秒钟都煎熬着。
她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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