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这段日子,雀儿一面帮着她东奔西?走,一面时不时带回她从未想过的消息——
“小姐,那?位说书的李先生不用我们去沟通,他已经在?帮您说话了,前段日子还因此和茶客吵了架,听?说连果盘都打翻了!”
“小姐,好?像有?绣坊的绣娘抢在?我们之前,就拿着自己的体己钱在?帮您四?处周旋。”
“小姐,那?个茶坊的老板娘好?像是您还在?大理寺那?时期审过的一桩案子里的受益人,坊里有?几个伙计说您的坏话,已经被她赶走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虽说数量不算很多,他们遇上的也?不是人人如此,但?零零散散的细节和小事汇聚在?一起,已经足够让谢知秋吃惊。
谢知秋一路走来,大部分时候都在?单打独斗,顶多是交换身体以后,她身边多了一个萧寻初。
幼时她在?家中,不要提说要做官,不过是不想轻易结婚,就要被泼上好?几盆冷水。
这一次,她本?也?打算要独自一人继续在?风暴中前行。
可没想到,在?许许多多她没有?察觉到的地方,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声音,尽管力量不算很强大,却的确在?使劲地支持她。
一阵柔和的清风拂过胸间,夹杂浅浅的栀子花香。
谢知秋有?些无措。
说来神奇,她即使在?绝境中都不会轻易动摇,可在?他人的善意?和友好?之举面前,竟表现出?笨拙来。
萧寻初原也?是担心谢知秋,才天天厚着脸皮跑来谢家见她。
萧寻初自从换回身体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哥、叶青两人待在?一起琢磨武器,萧寻光有?实?际的战场经验,给他们两个墨者提供了不少修改见解,让萧寻初和叶青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自从谢知秋这里出?问题,萧寻初就天天跑来露面,甚至将墨家术的工具都搬来了,谢老爷隔三差五就过来瞪人,萧寻初都没走。
他面上嬉皮笑?脸的,只说是想见她,但?谢知秋能感觉到,他实?则是关心自己的情况。
萧寻初在?一旁看到谢知秋的表情,没有?急着下棋,反而笑?道:“虽说怀有?偏见、固执守旧的人不少,但?天下并不全是如此之辈,百姓之中,生着慧眼的人还是有?许多的。
“你在?月县做过两年知县,在?大理寺断过数千桩案子,新?政更是惠及无数百姓。这世上受过你恩惠、记得?你的人远比你想象得?多。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正是有?此前一点一滴的积累,今日才会有?那?么许多人选择违背主流,站在?你身边。可见你之所为,并不全是无用功。
“或许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但?过去这数年,你还是改变了许多事情,不是吗?”
谢知秋微微出?神,良久,方“嗯”了一声。
若说史守成手上最大的牌是“礼制”和礼部尚书在?读书人中的影响力,那?么谢知秋,也?有?她自己可以出?的牌。
那?就是“实?绩”和“传奇”。
很快,在?喧嚣的梁城,又有?另外一种声音传了出?来——
“人都说自古英雄多男儿,但?凡事总有?例外,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甚儿郎,各位看官,您可别急着反驳,且听?我慢慢道来。且说南北朝时期,便?有?传说称,一位花姓女子替父从军,创下千古佳话;往近了说,还有?唐朝女将樊梨花,横刀立马,武功盖世,与父一同出?征,平定北疆之乱。而我今日要说的话,便?是本?朝一位奇女子,其父姓谢,她生于天顺年间,自幼饱读诗书……”
“我搞不懂诸位为何?如此反对谢知秋入朝为官,这年头还有?多少为民做主的好?官?这一两年的事摆在?眼前,若不让谢大人做官,难道将官位白白让给那?刘求荣之辈贩卖人肝的酒囊饭袋吗?”
“其实?若要说女子科考做官,我也?不是很赞成,但?谢知秋与普通女子不同。最关键是,我担心,朝廷好?不容易才减了税,若是真像那?些人说的,将谢知秋弄成是妖邪鬼怪,一个妖邪提倡的政策,难道还能继续下去吗?你我明年交的税,要是又变回往年那?样了怎么办?!”
……
谢家闺房,谢知秋独自坐在?屋中,静静地沉思。
太学里的学生之所以容易被史守成煽动,一来史守成礼部尚书的身份,能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
二来,科举竞争本?来就已经很激烈,女子为官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的确戳中了这些学生内心深处隐匿的恐惧,生怕自己的对手再增加,所以他们迫不及待地要将可能性扼杀在?萌芽阶段。
但?市井里的人不同。
他们都从这段日子的新?政里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现在?的梁城百姓对新?政评价都是很高的。
谢知秋就借一部分人的口,将“谢知秋”和新?政完全绑在?一起,产生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