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 你来想怎么处理这?桩案子,我来想怎么尽可能将负面?影响最小化。唔……我父母那边,要不要今晚就去大吵一架, 增强决裂的可信度呢?”
谢知秋听着萧寻初如此话语,心中不知是什么情愫。
忽然,她茫然地开口道:“你……”
“怎么了?”
萧寻初望她。
谢知秋素来沉着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 问:“你为什么……能做到对我如此信任?”
其实萧寻初这?样的举动,与其说?是信任, 谢知秋甚至觉得可以用纵容来形容。
在如此危险的时刻, 他都可以将安慰她的话说?得如此轻松, 就像丝毫没有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随时都可以为她赴汤蹈火。
仿佛她无论对他做任何事, 都可以轻易得到许可。
萧寻初一笑,回答她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信任你是应该的,不是吗?”
“……朋友?”
“对,我们不是一直是好友吗?”
“……”
谢知秋沉默。
萧寻初对她宽容的程度,真的是单纯的“朋友”二字可以解释的吗?
谢知秋感到困惑,可是当?她将目光看向萧寻初时,萧寻初只是坦然地对她笑,这?笑里对她过分放纵的态度,几乎让谢知秋有点?慌乱。
她不由低下头。
不过,萧寻初的态度,也?的确给她吃了定心丸,让她整个?人冷静下来。
谢知秋想了想,将决裂书?还给萧寻初,说?:“这?个?留到最后迫不得已之时,再使出?来吧。现在至少还有三天,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说?着,谢知秋从袖中摸出?一张薄纸,蹙起眉头,拿在手中端详。
这?正是仵作从杜宁枝的尸体衣襟中取出?的那封空白信,谢知秋对此物颇有些在意,便?索性带回家?来研究。
谢知秋道:“这?桩案件还颇有些可疑之处。齐慕先或许只想将他儿子完好无缺地捞出?去,可我身为大理寺正,职责却是要将案件调查清楚,以免对有内情的案情错判。
“根据乐坊女子的供词推断,这?封信中可能藏有秘辛,它?也?确实被受害女子细心藏在贴身之处,可是实际取出?来,信封里却是一张白纸。
“这?情况不合常理,我百思不得其解。若是通过这?张纸,推断出?杜宁枝生前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许能有新的方向。不过……”
谢知秋说?着说?着,又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道:“不过,杜宁枝原本是北地十二州人,习俗与梁城相异。连她的好友也?说?,杜宁枝的很多想法与梁城人有差异。或许最后即使费劲得知了信中的内容,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知秋平常意志通常十分坚定,但这?回时间?紧迫,情况又危急,要在这?种情形下再花时间?做一件未必会有成果?的事,即使是她,亦难免犹豫不决。
萧寻初见她面?有踌躇之色,有些感兴趣地将这?张纸从谢知秋手中抽过来。
只见他捏了捏这?纸,对着光照了照,又凑到鼻边嗅嗅。
谢知秋侧目看他,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谢知秋知道萧寻初学习墨家?术,对许多旁人不清楚的物质或者技术有了解,便?有点?关?心他的看法。
萧寻初端详着纸,思索着道:“我不太确定,不过……其实有件事,一般文官可能不太清楚。军中传递机密文件的时候,除了使用密语,还有一种方法,是用明矾水书?写?文字,这?样等上面?的水迹干掉,字迹也?会消失,随后遇水会再次显露出?来。”
谢知秋闻言,心中当?即一动。
她问:“你看这?信像是用明矾水写?的吗?”
萧寻初道:“不好说?。我刚才?捏了捏,这?信好像没有夹层,而明矾水写?的字一旦干了,无色无味,没有办法辨别。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信浸到水里,看看有没有变化。不过你这?是证物……可以浸水吗?”
谢知秋考虑许久。
最终,她下了决断,道:“可以试试!”
话完,她当?即取来白水倒入杯中,然后取出?一只最细的毛笔,将笔尖放在水中浸湿,最后,再用这?笔在信中划了划,范围不大,只留下一小片水痕。这?样,等到晒干,也?看不出?证物曾碰过水的痕迹。
谢知秋问:“这?么多水够了吗?”
萧寻初答:“只一小片的话,够了。”
交谈完,二人皆全神贯注地盯着信纸中间?。
良久,在涂了水的地方,隐隐约约地,逐渐显现出?写?过字的痕迹来。
谢知秋与萧寻初对视一眼。
二人当?机立断,将半壶水都倒了上去!
不久,原本空白的信纸上,显现出?整齐的笔迹。
只是,当?谢知秋尝试阅读时,却呆了一下,道:“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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