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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太后也说了,不能以貌取人,没准是藏奸的。”圣上觉得自己很厉害,识人这事,他都学着了。
“长文多少年来着?”
祥宝恭敬道:“圣上,长文九年——”
“你说吧,你替朕问他。”圣上不想记这些东西,反正叔父没在,便从怀里掏出了木珠子手串。
祥宝一见,先是从怀里掏出砂纸。圣上高兴,夸了祥宝,“你现在不错。”
“圣上教的好。”祥宝笑了声,见圣上低头玩手串,便说了长文九年的事,将季太傅昨日跟圣上说的再问了一遍。
齐少扉跪在殿中,听着颠倒黑白,冠冕堂皇的大义要挟,他本是不欲做官,喜欢田间乡里,更是舍不得让越越的麦田心血付之东流,此时听闻,观之圣上种种所为,为偏殿中想一展抱负的进士心寒。
圣上非明君。
祥宝说完了,季广恩听闻,此时是做了和事佬姿态,和蔼一笑,劝说齐少扉就此作罢,“善之同我说了,当初的事情,非他故意所为,他为此后悔不已……”
“季大人可知杨淙在假山洞内说的是什么吗?”齐少扉突然问。
季广恩愣了下,心里几分慌,面上还是淡定,“自然,他一五一十说了,只是有几分羡慕你神童之名,君子坦荡荡,嫉妒之心人之常情。”
齐少扉不提洞内杨淙言论,而是另起了话题,说:“我家书童墨玉是护主,杨淙先推的我,我跌落时,书童墨玉拉着我,后面有人推了他一把,我们双双从高处跌落,他一死,我重伤。”
“长文九年秋,之后近十年,我痴傻如稚童。”
“季大人可知?”
季广恩自是不知这一环,他看齐少扉卷子文采一流,神色常人,女婿善之也未说过此事,想必是不知,以为只是高处跌落养伤几年而后备考,却不知还有其中缘故。
“祖父与母亲因我病伤,先后离世,抱憾终身,那时我懵懵懂懂如四五岁孩童,身为人子,未能尽最后一程孝心……”
齐少扉神色哀伤,“季大人可知?”
“身为人子,我岂能就此与杨淙握手言和,将当年故意为之的事情,蒙混过去,只为换取功名利禄。”
“那我便枉为人子。”
殿中几位考官听得皆是心中悲愤,齐少扉寥寥数语,已经能想来当年齐家如何惨痛,现如今缓过来了,却不敌季太傅强权逼压,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可惜,可惜了齐少扉一身才华。
季广恩听到此,心里便知不好,此子太能言善道了,若是再想‘和解’,那便是季家不对——
“当年事也不能由你说法。”
齐少扉背脊笔直,跪在殿中,不卑不亢道:“那便请季大人派人捉拿我,与杨淙对簿公堂。”
“真相与否,可摊开了审一审。”
季广恩气得抖着胡子,此子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是真想如愿——
“可怜啊。”温如生此时出声,说:“季大人是想动刑了?恩科榜首进士,年关在即,送进大牢,不是旁的缘故,只因季大人的好女婿?”
“季大人可真是高风亮节啊。”
“可怜齐少扉,他的儿子尚且不足两岁,可怜喏,今年过年,孩子是看不上他爹了,没准啊年还没过完,他爹先枉死在狱中也不得而知。”
温如生一番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季广恩气得胸闷,抖着胡子说:“温如生你这番话什么意思?老夫难不成会在狱中做什么手脚害齐少扉不成?”
“本官可没这般说,太傅别动怒,只是想,如今殿中太傅好神气,各位大人都看着,尚且如此硬逼着人家原谅你家女婿,要是真下狱,没人瞧着,齐少扉死了,岂不是第一个怀疑太傅头上?我也是替太傅你着想的。”温如生好心道。
季广恩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却半个字也辨不出来,确实如这狗贼所说,不能下狱,若是下狱齐少扉死在狱中,摄政王一党怕是要以此做文章了,若是耽误了圣上亲政便不好了。
圣上在上头玩珠子,听底下来来回回斗嘴,倒是觉得好玩有意思,看热闹的一般,等到了这会,还拍了拍手,“你们怎么不继续了?太傅你说啊。”
“臣不知,还请圣上定夺。”季广恩终于在两难中,把此事踢回去了。
圣上撇了撇嘴嫌无聊,他正听得热闹着呢,便说:“温如生你说。”
“臣以为,今日是恩科殿试,那便先殿试定成绩,至于齐进士与季大人女婿的恩怨,回头他们二人想吵想闹对簿公堂,由着他们二人了,没得臣一个外人,莽撞开口说话。”温如生总要内涵骂一骂季广恩的。
这老匹夫又不是你在长文九年害死了人,这会大殿说的跟亲眼目睹他家女婿失手一般,说的信誓旦旦,谁信?
长文帝一听,拿眼神打温如生的板子,这人可真是坏朕兴趣。
“朕答应过太傅了,要替他做主撑腰的。齐少扉说了那么多,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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