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便出门了。
门一关上,吴掌柜也上了炕,脱了衣裳灭了灯,睡,黑暗中,只听老妻声:“三少爷留梨头在这儿,是不是能看好啊,你跟我说个实话。”
“他俩如今没在,梨头的病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多少年了,老是抱了希望落空,我知道你不敢去往哪儿想,可……心底总要有一口气的,梨头才那么小……”
吴掌柜听老伴声,过了许久,只说:“我猜可能吧,但话不敢说太满了,就是不全好,能活着娶妻生子也成……”
梨头聪慧,随着他,自小心算记数好,要是身体弱种不了地,也没事,学了算账,以后他托着老脸,给梨头寻个账房先生活计……
前提是梨头要活着。
正院里。
岑越也问阿扉,“梨头的病到底如何?”
“我第一次见这样杂症,只从邹叔父的杂记上看到过,要是治疗的话,我要和邹大夫仔细琢磨一下,若是方便的话,来年我想去府县荣和堂,求问赵大夫。”
“那个骂人很凶很傲娇的赵大夫?”岑越光记着赵大夫的脾气了,这会点点头,梨头那么小,能有救的希望,自然是要救的,便摸摸大崽脸颊,“要是赵大夫骂你什么,你就撒娇。”
齐少扉:“我才不撒娇。”末了补充,“又不是人人都是越越。”
“自我病好后,还未亲自去谢过赵大夫。”他有计谋的。
岑越便闷笑,说:“大崽好乖哦~”
“越越~”
“好好,少扉哥哥好乖哦~”你自己听听,这话搭不搭。
齐少扉不管搭不搭,反正很开心,有些幼稚了,凑过去嘀嘀咕咕跟越越说小话,“越越,我们生完这一个,就不要其他小孩子了。”
“这个小孩子有点点讨厌。”
岑越:“他还在肚子里怎么惹你了?”
“就是惹我了。”齐少扉语气黏黏糊糊的。
岑越:“那得琢磨下避孕手段了……”其实他也不想再生了,这一个是临时意外,都到肚子里了,之后的可避免一下。
齐少扉便听了进去,想着这等千金生子的秘诀医书,不知道邹叔父有没有记载下来。
今年雪下个没完没了,天气冷的不像话,岑越留着吴掌柜一家多住几日,现下走不开的,再说人多也热闹,过年嘛就是热热闹闹的。
杏仁和称心差不多大,称心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同龄小姑娘,对这位新来的小姐姐很是好奇,很是大方拿着她今年新得的玩具要和小姐姐玩。
是吃饭都要凑一起的。
吴掌柜一家在此借宿,后来活是抢着干的,不然不好意思住,他们也不是三少爷和郎君的客人,如今留下已是厚着脸皮,要是不干活,哪里好意思。
岑越便让赵婶去社交,看着给安排一些活,会客院也配着灶屋,干脆是吴家婆媳管了会客院他们家和邹长青的饭菜,每日送些菜、肉、米面过去。
到了初十时,雪终于停了。
吴掌柜提了要走,不好再住下去。
“梨头就留下吧。”齐少扉说。
最后一家子是吴掌柜带着儿子儿媳还有孙女回去的,吴掌柜的妻子姓梅,留下来照顾孙儿——
儿媳年轻,留下来不好,再者孙女年幼也要人照看的。
齐家底下人就喊吴掌柜妻子梅婶,梅婶和孙儿梨头住在会客院一间屋,是平日里打扫收拾会客院,做好了饭给邹大夫送过去,后来邹长青便说,叫他过去一道吃就好了,不必如此客气。
梅婶还找了郎君,忐忑局促说要给银钱的,她和孙儿借住,还有吃饭花销看病吃药……她怕郎君不收。
“是了。”岑越见梅婶如此,点了点头,便没再客气,说:“药材钱,邹大夫算,你给邹大夫就成。吃饭住宿的话,赵婶同你算,都按照村里买卖价格来。”
梅婶听郎君收她钱,是松了口气,眉宇间也轻松了。
老吴走时特意交代的。
齐家宅院又恢复安静,也没,称心在炕上撒泼闹脾气。小孩子哪里有年年日日都乖觉的,平时不哭不闹听得进去话,那已经是乖小孩了,称心是乖的,可称心也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了。
“蕊红这么说的,可不是我诬赖称心。”齐少扉被越越说了,忙解释。
岑越:“……”我信你个鬼,蕊红会这般说称心?
齐少扉心虚,忙道:“不是撒泼,是我记错了,是撒娇。”
岑越好笑,言归正传,问旁边的梅香,“是不是杏仁走了,她没有玩伴在那儿哭闹?”
“是啊郎君,五小姐前两天起了床就问两位姨娘,要去找杏仁姐姐吃饭玩玩具,两位姨娘是借着下雪外头冷、杏仁姐姐有事情忙,各是推了,今日五小姐就知道了,两位姨娘哄她的,在炕上伸着腿撒娇说要杏仁姐姐。”
这可没办法,杏仁早都回家了。岑越说:“不行,让梨头过去一道陪玩。”
家里就梨头这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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