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巡视组本来就是由各个部门抽人组成,因此肩负的任务也是五花八门,验收并运送农产品自然也包括在其中。
张新介绍完之后,话锋一转道:“各位一路辛苦,我这边也给大伙儿都准备了礼物,待会儿就一起送到船上去,都是自己人,小宝你就不要推辞了。”
于小宝笑道:“首长一番好意,那我就先替同事们谢过了!”
虽说官场公开收受好处是忌讳,不过那也是因人而异,比如由首长向下属送一些土特产,这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不妥。于小宝常年混迹于海汉高层,这个度还是能把握住的,也没有刻意推辞张新的安排。当然了,虽然刘尚没有到场,但礼物是直接按巡视组的人头准备的,他也同样享有了一份。
双方交接完物资之后,张新看离晚饭时间尚早,便邀于小宝去郊游打猎。于小宝也知道这些东西要运去儋州湾装船,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弄不完,今天天黑之前应该是走不了,干脆再歇一晚,等明天出发也好。当下便应下了张新的邀请,不过巡视组里有些人不喜猎杀,便先安排返回住处休息。
刘尚听回来的同事说虽然任务已经结束,但要等到明天才走,心里也不禁有些着急,他在外面待得越久,三亚那边廖远出状况的可能性就越大,每多一天都是将自己所要承担的风险增加一分。但他也知道像这次加入巡视组巡游各地的机会,以后大概很难再有,在组里多待一天便能多搜集到不少有价值的情报,而且一路上接触结识的这些官场人脉也说不定在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
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情,刘尚又度过了惴惴不安的一晚。翌日醒来,他脸上的黑眼圈还是没能消除,于小宝看了啧啧不已,又硬让刘尚喝了一大碗苦得发涩的中药。刘尚无奈之下,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了,权当是有病祛病,无病强身了。
今天张新还有别的公务,就没有再过来相送,不过还是给他们安排了几辆马车,将他们从招待所送到儋州湾的白马井码头。一行人登船之后,船长清点了船上人员,然后解缆升帆,缓缓出港。同行的还有一艘探险级战舰和一艘运兵船,也是前往海口市方向。刘尚好奇之下向于小宝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是参加之前军演的部队,现在是要返回原本的驻地。
刘尚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已经明白前日军演所见的那支全蒸汽战舰组成的作战舰队,大概也是海汉从各地驻军中抽调而来,而并非是真的已经有了这样一支舰队的固定编制。这样的安排自然也是做给各国的参观者看,让他们误判海汉的海军实力,从而产生畏惧心理。
当然了,这么做的前提还是得有足够数量的蒸汽战舰,尽管舰队是临时组成,但以刘尚的所见所闻来看,这支临时舰队的战斗力也足以对付周边地区任何一国的海上武装了。特别是那艘来去如风的蒸汽铁甲舰,更是给刘尚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如果他是一名水师将领,那么大概也会祈祷不要在战场上遇到那样一艘可怕的战舰。刘尚甚至相信,即便是海汉自家的现役海军,也未必打得过这单枪匹马的铁甲战舰。
他将自己的这种想法向于小宝提了出来,想听听于小宝对此有什么看法。于小宝听完之后笑着应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在海上打仗,不是光靠坚船利炮就能所向无敌的。最重要的还是人,在战场上驾驭这些武器的人,指挥士兵们执行作战命令的人,这才是关键。先进的战舰和武器,只是让我们把胜利变得更容易一些而已。”
刘尚对此还并不太认同:“于主任说得是,但小人以为,这铁甲战舰航速极快,舰炮又打得极准,这战场上还有谁能挡得住它?”
于小宝道:“你只看到这船跑得快,打得准,却没有想过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优势。这船需要蒸汽机才能维持高航速,而蒸汽机的使用得有大量的煤和淡水作为消耗品,船上能装多少补给,那都是有定数的。我举个例子,打不过这艘船,大可以绕过它去打它的补给船。只要切断了补给,它孤伶伶一艘船又能在海上撑多久?”
刘尚一想也是有理,海汉舰队出海之时,补给运输船的数量跟作战船只几乎是一比一,可见对于物资补给是极为依赖。蒸汽战舰虽然威猛,但其续航力的确是有限的,如果断了后勤补给,那么也就跟普通的风帆战舰没有太大区别了。这个作战方案,倒是可以记下来,待今后呈报上去,或能助明军一臂之力。
刘尚还没把这事的细节想明白,便听于小宝接着说道:“当然我举的这个例子,也只是针对我国海军的作战水平而言,其他国家的战船就算了,都未必能追得上我们海军的补给船。那艘铁甲舰只要杀入对手的舰队中把旗舰打掉,这场仗就不用继续打下去了。”
刘尚心里刚刚才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便又被于小宝这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是啊,如果换作是大明水师与其对敌,只怕根本就没有什么船能够拦得住那艘铁甲舰,要是被它冲到近处,几炮将旗舰击伤击沉,舰队没了指挥,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他想起刚才于小宝所说的话,有些不甘地追问道:“于主任,你适才也说了,打仗主要还得看人,难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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