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在他看来也只能干点看家护院的下等生计,日后多半只能充当自己的马前卒,去完成一些需要使用暴力解决的任务。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与自己的设想有着不小的出入。
廖远并不是什么莽夫,至少在此之前刘尚可没有察觉到他在暗中监视自己。虽然廖远现在声称这种监视是出于“保护”的目的,但这种让刘尚事前完全不知情的保护,本身就是对他缺乏信任的表现。
刘尚放在桌面下的两只手慢慢攥成了拳头,但脸上还是十分平静地应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廖兄了。正如你所料想那样,今日的确是有官府的人来过茶馆,也已经与我会过面了。”
刘尚说完便戛然而止,似乎并没有再主动往下延伸这个话题的意图。廖远见状只好再次主动问道:“那对方可是来邀请刘先生加入的?”
刘尚没有开口答复他的问题,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事情成了?”廖远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成不成,我明日去港区管委会见过那人才知道结果。”刘尚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廖远被刘尚这么阴阳怪气的一番应付,心里自然也不痛快,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也很想给这个自以为是的穷酸文人一点颜色看看。廖远缓缓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刘先生明日去办完事情再联系吧!”
刘尚站都没站起来,只是一拱手道:“时候不早,刘某就不远送了。”
廖远就算脾气再好,看到刘尚这态度也不免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刘尚的屋子。刘尚关门吹灯,脱衣上床,脑子里却是在一直回想下午与常德高的对话和刚才跟廖远的交谈。刘尚所思考的问题并不是廖远的态度,而是在想廖远暗中监视鑫隆茶馆的目的,以及自己和廖远这些人在整个计划中的位置和作用。
廖远除了监视自己动向之外,是否还肩负有其他自己所不知的任务?比如说在自己行动失败甚至是身份暴露的时候,他会及时出手掐断这条线,以免被海汉将潜伏人员连根拔起。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刘尚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他也知道自己所在的组织在这个潜伏计划上花费心血甚大,绝不会容许其中一个环节出错而牵连到全盘计划。
刘尚在来三亚的时候也想过自己与廖远这组人分配到一起,或许是上头想安排他们日后接受自己的指挥,但现在看来似乎情况并不是这么回事。廖远等人的任务除了在三亚潜伏之外,还要监视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潜伏者,掌握每个人执行任务的进展状况。这样看起来,倒是廖远更像是坐镇后方的上级,而自己却成了冲锋陷阵的下属了。
如果这种状况属实,那么对于刘尚而言绝非好事。这不单单只是谁上谁下的问题,而是直接对他的安全形成了极大的威胁。原本刘尚以为只有廖远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要廖远不出事,自己受到牵连波及的可能性就基本为零,但现在看来廖远或许还与其他潜伏人员有联系,如果其他人出事,很可能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将廖远和自己也牵扯进去,暴露的风险也因此而大大增加了。
而刘尚如果与廖远的合作不够顺畅,那也说不定哪天廖远就会以“安全”的名义,将他悄悄料理掉,这种事在组织里可不是什么新闻。同僚为了自保或是利益而互相倾轧,甚至出手灭口,在这个行当里是大多数人都默认的潜规则,就连刘尚自己也不会例外。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同样也会设法除掉可能威胁自己安全的隐患,哪怕这个隐患是廖远这样的同伙。
想到这里刘尚也有点后悔先前对廖远的态度表现得太过刻薄,这个时候得罪廖远,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其实并无好处。至少要先在海汉官府里取得一席之地,提高了社会地位之后,再慢慢谋求在这个潜伏计划中占据更为重要的位置。等回头倒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缓解一下跟廖远的小小不快。
至于进入宣传部的可能性,刘尚自认应该有八成以上了。今天与常德高的短暂交谈中,他已经能够明确地感受到对方的邀请并非可有可无的试探,而是真心实意想要拉拢自己。只要明日的面试不出现什么大的失误,这事应该很快就能敲定了。而且回来的时候姜翰还给自己塞了一份不薄的红包,这大概也是因为他从常德高那里已经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自己这边一松口,这事就算成了大半了,他才有把握将这红包提前送出来。
刘尚想清前因后果之后,这才沉沉睡去。他前一晚喝了酒之后本来精神就比较疲乏,然后受到廖远来访的刺激,又动了一番脑子,这一觉竟然是睡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刘尚睁眼一看窗外的日头,顿时叫了一声不好,赶紧翻身起床,穿衣洗漱,连早饭都顾不上了,就急急忙忙地出了门。常德高昨天跟他说了今早去港区管委会报到,如今这个时辰,管委会早就已经开工上班,他越晚出现出就越会显得态度不够端正。
刘尚出了院子看到不远处有一辆人力车,正待将其招呼过来,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自行一路小跑,前往港区管委会的所在地。
等刘尚这一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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