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子不加限制地向其出售青壮奴隶,那可就真的是慢性自杀了。于是从1634年开始,这两国不约而同地开始控制奴隶买卖的流动去向,禁止奴隶贩子再向海汉出售青壮奴隶,以减缓海汉在南海殖民地的建设进程。
安不纳岛本来就有一定的人口基础,海汉占领当地之后投入重金大力开发,又引入了民间资金规划了大量种植园,在这两国下禁令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购入了大量奴隶,岛上的人口也有了一定的规模,因此去年才颁布的奴隶买卖禁令对其影响相对较小。而星岛这边起步时几乎是一穷二白,周围的国家又对海汉在这里设立据点抱有敌意,很难从周边地区吸纳到自愿前来投奔的移民,这购入奴隶的路子一断,人口增长速度当然就会放缓了。
谭举任听了罗杰的解释,这才深感自己的情报搜集工作做得不够细致,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漏过了。说来还是在安不纳岛停留期间太过放松,否则这种事只需稍稍留意打听一下,就不至于半点风声都没收到。现在才向罗杰提出这样的问题,这简直就是自曝其短的做法了。
不过好在谭举任也不是什么脸皮太薄的新手,当下干咳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就算我们愿意出钱,也已经完全买不到人了?”
“要买还是能买到的,但情况也不理想。”罗杰继续说明道:“除了这两国的奴隶贩子之外,也还有其他国家的从业者,只是他们相较于这两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所以走的路子也不太一样。”
除了葡萄牙和荷兰这两个海上强国的奴隶贩子之外,其实还有不少出入两洋间的商船也会兼职贩卖人口。只不过这两国几乎垄断了青壮奴隶的市场,其他国家的贩子想做这行买卖就得另辟蹊径了。比如贩卖手艺人、美女、长得奇形怪状的异人,甚至是幼童。这些种类的奴隶因为物以稀为贵,往往身价较高,利润也较普通奴隶来得更为丰厚。可对于急需劳动力的星岛而言,这些人的作用却极其有限,甚至有可能反而成为累赘。
海汉虽然在购买奴隶这件事情上一向出售阔绰,但对购买对象也是有要求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买一堆回来,那罗杰也没办法向上头交差。这些主打偏门的奴隶贩子,能够提供给星岛的合适奴隶自然十分有限,即便有那么一些零星的青壮劳力,开出来的价格往往也要比葡萄牙和荷兰奴隶贩子的批发价高出不少,对海汉来说十分不划算。
“那应该也会有聪明人,从葡萄牙人和荷兰人手里购买奴隶,然后转手向我们出售吧?”谭举任仍是不死心地问道。
罗杰点点头道:“的确是有人在我们的建议之下去这么做了,但是好景不长,没跑两趟,就连人带船一起失踪了。这么大的南海,失踪了可就没法找了。”
谭举任听了之后也是一时哑然,真会有那么碰巧的事吗?他可不太相信,这种状况更有可能符合某种阴谋论,比如葡荷两国知道这些中间商的行径之后,直接在海上处理了一心向钱的奴隶贩子。即便是在几百年之后,倾数国之力,花费经年累月的时间也难以在南海找到几百名失踪人员,就更别说是现在这个时代了。只要连人带船一起沉入海中,这就算是海汉手眼通天,也休想再找到失踪者的下落了。
这毕竟只是赚个倒手的差价,利润实在说不上有多丰厚,还远远没到让人疯狂的程度。这样一来,就算海汉出得起价,也没人敢拿自己的命去拼这个发财机会了。
“看来买奴隶这条路也走不通啊!”谭举任不禁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能够尝试的路子,我基本上都已经尝试过了,说实话我也是挺无奈的。”罗杰顿了顿道:“我是巴不得你带来的移民不是八百人,而是八千人!没有足够的人口,我们这地方的发展速度也没法提高。”
谭举任沉思片刻才道:“那移民来了之后,实际分配的耕地有多少?”
“按人头,每人三十亩。”罗杰应道:“标准是农业部和民政部制定的,我们这里也是不打折扣照着执行的。”
谭举任当然知道官方对移民的耕地分配标准,问这事也只是再求证一下,当下又提出了一个办法:“如果我们向三亚提出建议,增加移民分配耕地的配额,你说能不能吸引到更多的移民主动申请来这里定居?”
“要用优厚条件骗些人过来倒是不难,但时间一长这里的口碑也会受影响。”罗杰见谭举任好像不太明白的样子,便耐心说明道:“就算是按照目前的分配标准,也很少有人能把分配的地全部耕作完,本地的青壮劳力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都在从事集体组织的基建工程,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打理自家的耕地。这还好在海外殖民地的新移民头三年都不用缴公粮,不然他们可能还得倒贴。我们就算分五十亩,分一百亩给新移民,那也只是个名头,土地又不能私有,他们能用到的地不过十多二十亩,农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肯定会认为我们是故意骗他们到这里来当苦力。”
“那申请把苦役营的囚犯发配到这里来怎么样?”谭举任依然不死心地追问道。
罗杰摇摇头道:“这个路子我也打过主意,不过执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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