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走了两天才到达目的地。
后龙溪入海口宽约千米,吃水深度在四五米间的海船都能顺利驶入,不过也仅仅只能在入海口水域活动而已,据说往上游行进大约一公里之后,水深就迅速降低到两米左右了,只能通行内河平底船。而且上游一些地方河滩极浅,可能还需要进行爆破开辟河道,才能让货运驳船顺利通过。
前次虞尧带队来侦查的时候,只能测量一下大致水深,但对于是否能够通航驳船却没有十足把握。而且最近处于梅雨季节,后龙溪的流量也有所变化,必须要实地勘测才行。这也是摩根坚持要先派出小分队过来探路的原因之一,否则到时候船队去到上游才发现走不通,那可就误了大事了。
虞尧向摩根提供了后龙溪流域的地图,以及他上次带队过来所选择的落脚地,摩根没有花太大的气力,就按图索骥找到了入海口南岸的这处泊地。
虞尧上次来的时候还让人在这里修建了一座便于船只停靠的简易栈桥,但让摩根心头一沉的是,这座栈桥已经遭受了明显的损坏,至少三分之二的桥面都消失不见,立在水中的桩子也歪七扭八不成样子。
摩根并没有急于让大船靠岸,而是放下小艇,先送了两个班的士兵登陆,一是确保岸边环境的安全,二是确认停靠处的水深能让大船靠岸。
摩根登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栈桥的损坏状况。后续到来的船队势必需要有一些港口设施才能让物资快速卸装到陆地上,修建临时栈桥虽然不是什么大工程,但能省则省,多建一座栈桥就多花不少人力和物资了。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摩根要亲自确认一下这座栈桥的损坏原因。
如果仅仅只是自然原因造成,比如飓风或水流冲击等等,那还算可以接受,但查看的结果却让摩根的心情没法轻松下来,栈桥的木桩上有明显的金属工具砍伐痕迹,这绝对是人为造成的效果。看来在虞尧的队伍离开这里之后,某些人就采用暴力手段毁坏了这处栈桥。而根据虞尧侦查所知,这附近唯一的常驻居民便是对外来者怀有深深敌意的土著部落,也不太可能有别的来访者闲得蛋疼要去毁掉这座木制简易栈桥。
摩根把这种行为理解为一个警告,意思是告知外来者不要再回到这里,因为你们已经被列为了不受欢迎的人。但这种幼稚的行为自然无法阻止海汉开发此处的决心,摩根确定了损毁原因之后,便下令随行的工兵和木匠尽快修复这座栈桥。
摩根这支先遣队只有两个排不到百人的陆军兵力,各种后勤人员三十余人,技工十余人,随船队运来的物资基本都是生活物资和搭建营地所需的建筑材料。由于没有了可用的栈桥,摩根的队伍在卸货时就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加上天上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让江岸边一片泥泞,效率让摩根大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在摩根登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指挥部的帐篷才终于在江岸边搭建起来。但此时天色已经渐暗,看样子是没办法赶在天黑之间将营地搭建完成了,大部分士兵还得回到船上再将就着过一夜才行。
考虑到附近可能会有土著活动,摩根还是很谨慎地在外围设置了几处暗哨,并且用多段铁丝网在营地外围设置了环形防线。假如有人想要在夜间摸营,那多半都会被镶嵌着锋利钢片的铁丝网阻拦在外。
尽管是在荒郊野外,条件比较有限,但士兵们还是在天黑时分吃到了炊事班做出来的热食。对普通士兵来说,战时伙食要比平时好得多,至少每顿都能有一个荤菜打底,再加上有额外的作战津贴,执行任务期间倒也不是特别难熬。最关键的是海汉军一向战无不胜,士兵即便在执行作战任务期间也不会有太大的思想压力,所以军中的气氛倒不会因为未来可能会遭遇的武装冲突而显得沉闷。
摩根是海汉穿越者中为数不多还没有建立新家庭的单身汉之一,当初一起从北美来到这里的几名单身伙伴,也都各自有了家人儿女,但摩根却一直没有遇到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虽然这几年下来他的汉语能力已经足以与周围的人正常交流,但他个人的审美还是更喜欢金发碧眼的西方姑娘,对于东方女子的风情总是觉得兴趣欠奉。在三亚期间也有人曾替他牵线做媒,但最终摩根还是没有选择成立家庭。
也正是因为如此,摩根投入到工作中的时间精力要比旁人多得多,他在担任海汉第一医院医师的同时,也兼任着三亚医学院的讲师,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军方的狙击手教官。这几年中经他之手所训练出来的狙击手已经过百人,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在各支部队服役中。由于狙击手的特殊本领,不管在哪里都是指挥官们的宝贝,只要运用得当,利用狙击手在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也是能够实现的事情。
虽然在苗栗的任务可能很难让狙击手派上正经的用处,但这次摩根从三亚出发时还是带上了他现在带的十多名学员,作为他们的一次超远程实战训练课程。而国防部对此也没有表示反对,毕竟狙击手这种特殊兵种的训练,也就只有摩根这么一个行家里手,他的想法基本就是官方意见,也没人质疑这样的拉练所能取得的训练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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