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年了。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包分配”,但也明白有了宁崎这个指示之后,自家老大毕业后的就业问题基本得到解决了。而宁崎点名要其留在三亚,这大概就意味着进入官僚体系的机会相当大了。
“还不感谢宁首长的照顾?”张新在旁边笑呵呵地提醒道:“就冲这起码得连敬三杯才行!”
“对对对,草民无以为报,只能先敬首长三杯以示谢意了!”黄子杰当下便拿过酒壶,自斟自饮了三杯。当然了,他可不会不知趣地要求宁崎也奉陪三杯,这敬酒只是一个表示感谢的说法而已。
黄子杰下去之后,接着又是数人轮流上来敬酒。这些人或是想如严明君一样谋个入仕的机会,也有像黄子杰一样想为家人铺路的,还有想从宁崎这里获得生意突破口的,各种目的不一而足。至于说这些人的要求能否得到宁崎许可,其实在入城途中就已经听过了张新的简报,在宴席上只是表明一下官方的态度而已。有些事情本来是在张新权限范围之内,但也特地等宁崎到来之后才做出决定,主要还是为了彰显出这些决定的权威性。
与前几站不同,在儋州城的接风宴上,宁崎才是真正的主角,宴席上的宾客几乎都是冲着他来的。而在前几站一直被当成靶子围攻的范迪门,在这里终于得到了安安静静享受美食的机会。虽然听不太懂宁崎与这些本地人士的对话内容,但他大致也能看明白宁崎的应对处理方式,因为类似的社交宴席,在巴达维亚也会时常举行,上层人士会在这种场合进行面对面的沟通,并对一些不便公开处理的事情做出表态。
虽然双方的社会形态和文化传统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但处理问题的方式却是大同小异。同样身为高层管理者的范迪门看到宁崎应对这些本地权贵的场景,也是颇为感同身受。
接风宴前后耗时大约两个小时,宁崎倒是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应对本地这些民众代表,解决他们的各种需求问题。对于这些愿意投靠、依附于海汉的社会中上层人士,执委会所抱的态度还是比较宽松的,也愿意给他们一些超规格的待遇,以便能让这些人更加死心塌地的为海汉效力。
对于这些当事人来说,海汉立国在即,所需处理的事情千头万绪,他们在席间所谈及到的事情也未必能在近期就得到实现。但能够得到宁崎的当面表态,就已经算是十分圆满的结果了,毕竟宁崎所代表的是海汉最高权力机构执委会,他所说的话基本就是言出法随的程度了。
当天的接风宴结束之后,宁崎和范迪门便被送到了城中的迎宾馆住下来。儋州的迎宾馆是在城里买下的一处三进宅院改建而成,也同样是由官方进行运营,内部设施和用具全部都是按照海汉自行制定的行业标准布置,在形制上与三亚的迎宾馆并无二致。在第三进院子里专门有三间供穿越者居住的套房,宁崎和范迪门各居其一。
翌日,张新安排宁崎和范迪门开始参观儋州本地。如果要与海汉治下其他地区进行横向比较,其实儋州这边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以港口为依托的海运商贸体系是本地最主要的商业形式,而经营的项目内容则主要是由种植园为基础的农林类产品。
不过儋州因为建城的时间较长,本地的耕地开发程度也远超范迪门先前所考察的几站。如同这个时代的普遍状况一样,儋州的耕地的绝大部分是集中在少数地主权贵的手中。海汉在儋州推行土地改革政策的时候,也遇到了比较大的压力,迄今仍有一些地区的耕地处于地主们自行经营,不愿接受海汉农业部统一安排的状态。
当然也有不少如同黄子杰一样比较有眼光的人,看清了海汉的势头已经不可逆转,果断将身家拿出来换光明前程。儋州地区目前总共七十四个种植园项目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土地是由本地人提供,这个特质与其他地方的种植园经营背景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别。而儋州地区因为地势平坦,水利资源丰富,水稻也成为本地最主要的耕种项目,目前已经是海汉治下最为重要的产粮区之一。
范迪门到来的时候,这里的水稻田正处于播种期,城外阡陌纵横的水稻田一眼望不到边,成千上万的百姓正抓紧清明前这段时间栽种水稻秧苗,这样的劳动景象对于范迪门来说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巴达维亚城外也有汉人耕种稻田,但规模却比这儋州差远了。
张新介绍道:“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片地区都是由农业部统一提供技术指导的种植区,这里栽种的水稻秧苗,也都是农业部进行的育种繁殖,朱老去年还专门来儋州进行过技术指导。”
张新口中所提及的“朱老”,是农业部老专家袁若修的老伴朱萍,袁家三口加一个徒弟高欢都是农业方面的专家,不过只有朱萍是专攻粮食作物。近年袁若修、朱萍老两口年岁渐高,经受不住舟车劳顿,外出指导工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农业部基本已经是由袁秋业和高欢等少壮派接手了。
宁崎感兴趣地问道:“既然农业部提供的秧苗,那这里的耕种收获应该要强过本地自行经营的水稻吧?”
张新点点头道:“那是肯定的,光是产量就超过本地平均水平三成以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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