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累积战功的军方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
“官面上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文官做文官的,我们做我们的。”钱天敦常年坐镇海外,对于如何平衡规则和自由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解:“对非控制区的军事侦查行动,我们是有自主权的。如果在侦查行动的过程中遭遇武力威胁,我们也是可以实施反击的。该动手的时候就动手,只要控制好力度就行。”
石迪文也是一点就透:“这不就跟我前年来这边一样,只要逮着机会就直接动手。”
钱天敦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执委会可能暂时不会批准大的军事行动,但不需报批的小型军事行动也一样可以有军功拿。”
“还是你有办法!”石迪文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石迪文来澎湖,最担心的并不是跟搭档和属下舰队的磨合问题,而是短期内无仗可打,白白浪费了这个一线指挥官的位子。但钱天敦刚才的这番话,无疑是给出了另外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虽说这种打擦边球的做法不见得能够得到执委会的支持,但应该也不会明令禁止军方钻这种空子,只要别搞出难以收拾的局面就行。
以海汉海军现有的实力,远东地区很难有人能够与海汉战船进行一对一的近距离对抗,即便对方兵力占优,也不太可能留得住航行性能极佳的海汉战船。福建舰队只要以侦查的名义组织一支小规模的武装船队,便可以适时北上进入舟山地区活动。届时如果与盘踞当地的海盗团伙擦枪走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海军在完成基本的侦查任务之余,顺手就能刷个战绩了。
当然了,这事说起来的确容易,但具体实施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需要重视的细节。从温州到宁波外海的舟山群岛,这一路的海岸附近都有许多岛屿,其中有不少是在各种海盗团伙的控制之下,这一路要慢慢清理过去,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另外海汉军方也不清楚这些海盗是否会主动抱团,如果他们感受到了海汉的威胁,选择抱团防御,那仅仅依靠小型船队大概也很难将其彻底击溃。
“要动也是周年庆之后的事情了,这几天可以放心歇着。你要是想去漳州走走,最近这个时候就不错。”钱天敦笑着说道:“当初跟你出海去打南日岛的那帮福建水师的军官,知道你又来这边了一定会很开心。”
说到这事,石迪文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帮家伙打仗未必在行,但吃喝玩乐倒都是好手,上次去漳州的时候,他们的确招呼得很到位。要不是军委调我回去指挥舰队,我当时还真是有心留在福建这边享享清福。”
当时负责接待石迪文的是福建水师的许裕拙,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许心素的第四子,也是福建明军中出身许氏一族的诸多将领之一。那时许裕拙带了一帮军官,每日将石迪文招呼得极为周到,如果不是后来出了刺杀案,石迪文大概真的会陷在漳州城里不想动弹了。当然了,石迪文也并非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虽然彼此酒桌上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但这种结交终究都还是为了自己阵营的利益。对钱天敦所说的话,他也能听懂弦外之音——既然你跟福建水师的高层关系较好,那不妨利用这段时间去漳州打听打听官方消息,看看能不能从水师军官那边套路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我明天就去漳州,跟许裕拙那帮人碰个头,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长进!”石迪文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个任务。
第二天一早,石迪文带了一队亲卫,便乘船前往漳州。驻澎湖的明军代表许甲齐也派了专人同行,以便能在石迪文抵达漳州的第一时间组织好接待工作。
从澎湖马公港到漳州外海的中左所,直线航程约摸一百海里,石迪文的座船清晨出发,直到掌灯时分才抵达目的地。由于中左所是军事禁区,入港之前便有小艇靠近,查验石迪文这艘船的身份。这个时候许甲齐派来跟船的人便起到作用了,趴在船舷上向小艇上的明军大声表明身份:“本官乃许甲齐将军属下校尉刘标,船上是海汉来的石迪文石将军,速速通报城中大人。”
许甲齐手下的校尉也就罢了,但海汉来的将军可就不是小人物了。小艇上的明军也不敢再细问,当下由一人从船舷顺着绳网上到甲板,以便为船上舵手导航。其余的人则是驾着小艇迅速回转港口,将这个消息报告回去。
漳州是闽南最为重要的贸易港口,同时也是许心素的大本营,而中左所作为漳州的海上屏障,常年都驻扎了数量不少的海陆两军。福建水师的主力目前便驻扎在这里,石迪文此行要拜访的主要对象许裕拙也在城中。
石迪文的船还没靠岸,中左所便城门打开,一队人马迎出城来,打头的便是许裕拙。他虽然不知道石迪文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在中左所,但石迪文在海汉军中的身份地位并不亚于钱天敦,而且驻地并不在福建,出现在这里大概不会是什么巧合。
“石将军,好久不见!”见石迪文从跳板走下来,许裕拙也下马迎上来主动招呼。
“许将军也是啊,看起来气色不错!”石迪文打量着身形有些发福的许裕拙,面带微笑地寒暄道:“看到你比两年前胖了不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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