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聘船员数人,有无经验均可,入职即可支取首月饷银”,“急聘常驻琼州三亚人员,年入千两不再是梦”等等广告牌,有的甚至连上面的墨迹都还没有完全干透。
在这些摊位前,都或多或少地聚集了一些人流,这种景象就连见惯了此地繁荣的龚十七也看得呆住了。至于那几名锦衣卫,早就各自分散去不同的招工点打探条件去了。
龚十七愣了半晌,才对李奈道:“三公子这招的确厉害,在下服了!不过要是这几人并没打算立刻找门路前往三亚,那又该如何?”
“那也没什么损失啊!执委会最近本来就委托了我这边加大对船员水手的招揽力度,就算网不到这几个人,招一批专业人员送去三亚也是好的。这整条街的招工点都是我们摆的,无论他们去哪家,最后都还是会上我们的船!”李奈面带微笑地说道。他注意到监视对象中的一人似乎对某家的招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已经在路边的摊子前坐下来开始详谈了。
龚十七现在不得不叹服于李奈的手段,相比于招揽移民,船员水手的入职条件显然更为宽松,既不需验证个人状况,也不用查验行李,外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三亚,这无疑是最好的一条途径。到时候这些锦衣卫上了船驶离了广州,那就彻底成了砧板上的肉,任凭己方摆布了。
龚十七作个手势,在周围的外勤组成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分头去监视那几名目标人物去了。李奈眼见尘埃落定,笑着对龚十七道:“龚队长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们不妨去旁边茶楼坐着等消息好了!”
两人在茶楼坐了没多久,便陆陆续续开始有消息反馈回来。目标任务都带有明显的江浙口音,基本坐实了来自南京的可能性。这五人二三拆开分作了两组,加入了两家不同的船行——当然这两家船行其实都是李家名下的产业。他们将以船员的身份在后天从珠江码头出发,前往目的地三亚。
“今日之事,全凭三少爷策划实施,在下回去之后定会禀明老板,为三少爷请功!”龚十七此时才终于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李奈摆摆手道:“请功就不必了,我又不是你们内部的人,这功于我无用。你回去之后告诉何老板,别忘了欠我的十箱‘三亚特酿’,早点给我送过来。”
李奈所说的“三亚特酿”,其实是三亚地区产出的朗姆酒,这种以甘蔗糖蜜为原料的蒸馏酒一经推出,便因其口感甜润而大受好评。由于海汉控制区内的甘蔗产能还比较有限,其中的大部分都用于制造蔗糖,因此这种“三亚特酿”的产量并不多,甚至都没有在市场上公开发售,也只有“福瑞丰”这类的关系户,才有法子从海汉内部搞到少量存活。而其在市面上的价格,也因为稀有的存量而大大超出了普通白酒,在上月的一次拍卖会上,十二瓶一箱的“三亚特酿”甚至卖出了千两银子的天价。
龚十七躬身应下,然后又道:“三公子布置的这些招工摊位,且再摆上几天。”
“这是为何?”李奈有些诧异地问道。虽说摆出这些摊位花不了多少银子,但占用的人手却不容忽视,为了摆下这么一个天罗地网阵,“福瑞丰”在广州城内外的雇员几乎出动了九成,连商铺都全关掉了,对于李家生意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
“我们虽知有这么一伙人意图不轨,但却并不知道其详细的人数和分工状况,也不知道除了今日这五人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多摆上两日,以免有漏网之鱼!”龚十七倒是没有被眼前的胜利给冲昏头脑,依然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的使命所在。
李奈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龚队长所言了。”
事实上龚十七的后续计划还要更长一些,对那处锦衣卫联络点的监视至少也还得持续半个月,确定此事告一段落之后才会解除警报。不过李奈的这个计谋倒是的确帮龚十七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只要那五名目标人物上了船,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驻广办外勤组再去出面了。海军一向都安排有人负责武装押运,李家庄那边至少有一个连的海军机动兵力可以调用,由他们处理这种事情显然要更为轻松一些。
当晚龚十七回到驻广办,向何夕汇报了行动过程和结果,末了倒也没忘记提李奈那十箱“三亚特酿”的事情。何夕笑道:“李奈这家伙纯粹就是冲着那十箱酒来的,我明天会安排人送到他宅子去。你从今天参与行动的伙计中挑个机灵的,明天一早就去番禺,把事情经过告知那边的萧良,协助他好好处理。”
龚十七知道这派人过去的目的倒并不是单是为了送信,更重要的是过去认人,免得在抓捕时走脱了目标,当下便赶紧应了,布置人手去了。
第二天一日无事,李家的招工摊子继续以各种名义在城内外招揽移民劳工。到了第三日早上,何夕亲自与龚十七一起出行,去珠江码头上见证这关键的一步。
按照招工时约好的时间,那五名目标人物都应在今天上午到码头上报到出发,何夕与龚十七带着人来到码头上的时候,负责监视的人过来报告消息,称那几人都已经分别上了他们所投奔的两艘商船。
“这些家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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