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能躲过去不代表下一次还能躲得过。
陈一鑫笑了笑,然后打了一记响指。对于这种可能会出现的场面,其实在昨天的动员会上他已经作出了相应的安排,要不然的话厉斗也未必能在刚才这种突发状况下全身而退。
队伍中立刻有人提着一个铁皮喇叭站出来,朝着那边依然没有开门的房子用海南官话大声喊话道:“房里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海汉民团包围了,不要采取任何无谓的抵抗措施,立刻空手走出来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厉斗先是愕然,然后很由衷地举起大拇指向陈一鑫示意:“还是你够狠!”
或许是从篱笆墙的破洞中确认了外面的景象之后感到了绝望,另一边的房门很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脸色灰败的三大一小一家四口人。民兵们立刻上前控制了这几人,然后有人进到屋内,确认没有其他人躲藏在里面。
陈一鑫指着这几人道:“其实你运气还是不错的,如果你先去敲那家的门,同时几把锄头砸下来,估计你会轻功也没用了。”
很快民兵便将这几个人押到一起跪成一排,至于那位冲动地拿起了锄头试图反抗拆迁行动的冯二狗,则是被民兵特地反绑起来,以免他再有什么过激的行动。另有民兵开始将这两家人屋里的家当往外面空地上搬——其实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当,最值钱的大概就是几个坛坛罐罐、两三百斤粮食和几件都是由胜利港销售出来的铁制品了。
陈一鑫慢慢走到这几人跟前,掏出了由大明崖州州衙签发盖印的地契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道:“都认识字吗?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是州衙发的地契,上面有知州大人的印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脚下的土地,是属于我们的!之前已经通知过你们限时迁走,既然你们不愿意自己搬,那就只有我们来替你们搬了!”
“这位军爷,小人不是不搬,是一家老小无处可去啊!”或许是看到这些荷枪实弹的海汉民兵之后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几人中年纪稍大的一名男子顺势就一头磕在了地上:“小人本无心跟军爷做对,求军爷放过!”
“少在这里装可怜!”厉斗立刻站出来驳斥他的说法:“上个月就已经通知你们限时搬迁,没有去处的可以到胜利港定居,由我们负责安排生活,家产损失也可以酌情补偿……现在才来装可怜,你们早干嘛去了!”
“可这里的田地,都是小的一家老大辛苦开垦出来……”
“这里的田地从来都不是属于你们的,我们有官府的地契,你有吗?有吗?”厉斗根本不给对方争辩的机会了,刚才这个小意外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谈判的耐心,现在一心想的就是尽快完成拆迁任务并将这些刁民处理掉。
“行了行了,这问题没有必要争论。”陈一鑫站出来阻止了厉斗继续向这几个钉子户继续喷口水:“你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我再问你们一次,是否自愿立刻迁离这里?”
看着这几个人沉默不语地互相交换着眼色,陈一鑫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按照之前的统计来看,这一地区至少还有十五到二十户人家需要强行拆迁,如果都照这样的处理速度,岂不是要好几天才能处理完了。
陈一鑫皱了皱眉头,摆摆手道:“既然你们拿不定主意,那我就替你们拿主意了。都绑起来,把嘴堵了,扔到船上去!”
几个民兵立刻将这几人按倒在地,拿出绳索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捆了起来,然后随便找一块破布塞进他们口中。陈一鑫挑选执行任务的这些民兵都是黎苗山民出身,对于明人几乎没有任何好感可言,也谈不上什么同情心,执行任务毫不留手,就连厉斗在旁边看了也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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