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杳抹掉蒋昱眼角的汗,喘息着问他:“什么?”
“戒指……哈……拿来……呃嗯……”蒋昱紧紧攥着耳边的枕头,挺着腰说道。
何杳放慢身下的动作,翻出他外套里的锦盒,取出戒指。
在床头灯昏黄的光下,银色素圈被映照得像是老式的金戒指。
蒋昱抬起左手,伸到她眼前,眼睛发亮,直直盯着她。
何杳看他一眼,笑了下,捏着他的手,将戒指套进无名指。
何杳仔细看了看,觉得这戒指很好,很配得上他,便握紧了这只修长、白皙的手,俯身吻他,身下动作激烈起来。
蒋昱也紧紧回握她,指尖发白。
房间里空气暧昧流转着,夹杂着喘息、呻吟、水声,还有腥臊的气味。
等房间彻底没了动静,只偶尔有些布料的窸窣声时,何杳才听见外套里传来的嗡嗡振动声。
陆行淮打了二十个电话,发了十条短信,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他本怀揣的十二分侥幸,此刻全成了百分百的肯定。
今晚,他只是蹭了顿oga同性恋朋友的晚餐,却意外撞见何杳与一个陌生的alpha在一起吃饭,还送出去了个疑似戒指盒的东西。
他跟上他们,进了一家酒店。
陆行淮抖着唇给何杳打电话、发信息,却全都石沉大海一般。
何杳看那些或质问、或猜测的语无伦次的短信,一番心理准备后,下楼去了大厅。
陆行淮好像瘦了,眼窝陷得更深,皮肤也很苍白。
何杳停在他两步距离外,想到对面这人曾经信任地向她坦白过性取向,有些心虚,顿了顿,道:“你想说什么?”
陆行淮瞪着她,缓缓站起身,语含怨恨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何杳定了定,回道:“就是你看到的关系。”
其实她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他们的关系,每一个都太轻或太重,唯有“兄妹”这一词是最客观的,可也最不能说。
“多久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陆行淮像破洞的气球似的,颓靡地问她。
两句话而已,何杳就已听得累了,想结束这一切,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行淮像是被激怒了,又像是觉得可笑一般,睁圆了眼,愤恨道:“我腺体都没了,你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杳脸色微变,皱眉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为了……”喜欢的alpha?
何杳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陆行淮笑出声,快慰道:“怎么了?你不是猜到了吗?为了你,我毁了腺体,结果你和我绝交……”他露出无法承受的表情。
何杳心跳都停了似的,脸色苍白,睫毛颤着,眼珠剧烈抖动。
“怎么了?吓到了?我是不是当初就该说清楚,我喜欢的那个alpha其实就是你?这样,就不会有别的alpha什么事了……那现在收到戒指的就是我!”陆行淮浑身颤抖,高大的身躯缩着,悔恨地流泪控诉道。
何杳感到心上压了块巨石,似有千斤重,她崩溃道:“你想把腺体的事怪在我头上?!”她转了转身,不面对他,却看到过路的情侣都在偷眼瞟着他们,她又旋身面对他。
“为什么绝交,还需要我解释吗?为了一个alpha连命都不要了!你有没有去看过你的脑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瘦得皮包骨头,眼下青黑……没了腺体,你哪天不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她喘了口气,继续道:“我就是觉得恶心,觉得你不正常,才和你绝交的。听清楚了吗?”
陆行淮苍白着一张脸,苦笑一声:“如果知道你连alpha都可以,我会破坏腺体?健康的alpha滋味怎么样,爽吗?”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滚落进领口。
兀地,他停了笑声,向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她:“要不要试试不健康的alpha,嗯?这样你连信息素都不需要控制,全都释放出来,我都能承受!”
何杳见他脸上显出病态的亢奋,咬牙切齿地拒绝道:“不用!”说完,躲开他要抓她的手,奔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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