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澡,打着蒲扇,坐在院子里的月亮下,给孩子们讲故事。
银色的月光很亮,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
“……小灰说,不要吃我,我一定不敢再干坏事,于是啊,老虎就把大灰狼放走了!”
两个孩子听着小故事,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一个趴在小三轮上,两只脚踩在地上,眯着眼睛睡得香甜。
一个抱着娃娃,快要睁不开眼睛,张钰青一手抱陈小南,一手牵陈小起回房间。
她的房间很大,有二十八平,前些天,让木匠师傅给做了两张小床送过来,架在她的床边,这样晚上各睡各的互不干扰。但又在一个房间里,孩子们出现一点什么情况也能知道。
打了两张床,包括木材,木匠老瓜叔花了十天时间,却只收十块钱,张钰青很感激,前几天送了两坛上好的花雕酒给老瓜叔,老瓜叔开心了好久,直到今天还舍不得喝,他爱炫耀,逢人就说家里有了好酒,瞧不上小卖铺里那三分钱一两的散装白酒。
不过,陈北生看到两张小床,二话没说就报销了钱。
两个孩子睡着后,张钰青便走出去,在院子里熏了一些干艾草驱蚊。
又撒了一些硫磺粉在围墙四周。
乡下的晚上虫蛇多,孩子太小,受不得惊吓,就别让虫蛇跑进家里添乱了。
咚咚咚——
突然,围墙外面,有人在敲门。
看到张强的脸,张钰青颇为意外。
透过镂空的围墙一侧,张强看到张钰青还没睡,他挥高手:“钰青啊,开门,找你谈点事。”
张钰青去屋里拿出一把竹扫帚:“你想做啥,我这儿不欢迎你!”
张强左脸的那条蜈蚣疤痕,狰狞了一下。很快,又重新展露笑颜:“你懂英语的吧,能不能帮我翻译几句英语?”
“不懂!”张钰青转头要回去睡觉,“你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现在整个村的人,都因为你那艘船,草木皆兵,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让你的走私船,靠近海钩子村!”
“我是真的有事求你,给你开工资,你帮我看一下,上面的英文到底说了啥,我给你开……五十块……一百块……你别走……两百块!”
听到两百块的巨款,张钰青心动了动。
而且对方把那纸团,扔过来,已经掉入院子里。
张钰青也担心他在纸条里面夹一些什么内容,等一下来陷害她,她回去捡起那张纸,信纸大小,不过没有红线格子,上面打印了一长串英语。
张钰青曾经自学过英语,勉强能读懂。
大意是说,这一批衣服是垃圾,请收到的人使用的时候,记得消毒,因为衣服全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大概有结核杆菌,鼠疫,霍乱等病菌。
“把钱拿过来!”张钰青默读完毕,火冒三丈,她冷笑,“不拿钱,我不说!”
“给给给!”张强只能郁闷掏口袋。
掏出两百块,抓成一团,用力投掷到张钰青的院子里。
心里那个气呀,本来是想来敲晕了张钰青,让她和二哥洞房,生米煮成熟饭,不嫁也得嫁!
可人算不如天算。
海上的那条船,竟然停到了他们村口岸,这让他又气又怒。
他曾经答应过的事情,就会信守承诺,一定不会拖村子里的人下水。
只是他刚准备训斥手下,那些手下就从船上跑下来,苦逼逼的告诉他,他们遭到了南湾那边的人算计,用一批古董换回来的“好货”,竟然他妈的全是二手旧衣服。
而且那些衣服味儿冲,皱巴巴的,看上去似乎比内陆这边的衣服要好,但一件比一件臭,有血渍,有油渍,有不明物,一看就知道是当垃圾扔的,就算拿去卖钱,还要他们第二次加工处理。
这换谁不生气?
他们合作过十多次,偏偏这次太激动,没看货,等到开开心心打开大木箱的时候,原本以为是家电,没想到几十个一人多高的木箱子里面,全他妈是衣服。
翻箱倒柜时,那些衣服还把他们迎头给盖了个正着!
差点被埋葬在衣服堆里当场去世,于是就停靠在了海钩子村的海边,跑下来找张强说这事。
因为必须想对策,否则这个亏就白吃了。
每个大木箱子里面,都掉出一张这样的纸,所以张强又好奇这些衣服到底是干嘛的?
他严重怀疑是对衣服的说明。
可他大字不认得几个,更别说是英文。
于是只能来找张钰青,毕竟海钩子村就她一个高才生,读到了师范的中专,这英语应该还是懂一些的。
瞧见张钰青拿了钱,却不愿意说,还准备进屋,而且那表情挺得意,似乎在看他的笑话,张强心中快气到爆炸,这死丫头竟然敢骗他钱?
如果不是村长就住在她家的后面那个山顶上,大吼几嗓子,村长就有可能听到,否则他此时一定要爬到张钰青家里,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
让她拿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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