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更是一落千丈。
虽说后来林大郎经营有序,但是也够不上这三家的家境。所以林嘉宝此次能拿出这般重要的墨卷,其余二人心中也满是惊骇,不解。
“各位同窗,不必如此。
你我虽平日不甚来往,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念书,同窗之谊是假不了的。今嘉宝拿出墨卷,不是希望各位的感激,而是期盼大家同心协力,共赴科举,为村里光宗耀祖。”林嘉宝说罢,便把墨卷递与他三人手中。
三人再次拜谢不提。
林嘉宝重新坐回座位上,拿起笔练字。心里却想着,墨卷自己拿出来看迟早都会被别人知晓,还不如买个人情与他们,往后同窗之间也好走动。
自己家境平常,要想走得更远,肯定需要他人帮助与扶持。
指靠哥嫂,也不现实,虽说现在对自己十分好,但毕竟哥嫂以后也会有孩子,如何还能尽心尽力为自己奔波。
这是人之常情,虽无可奈何,也要多做打算才是。
老秀才指点完林嘉宝的字和时文,又布置了几遍文章与他,才让他放了学。
出了学堂,三人便过来邀请林嘉宝到自己家中做客,但林嘉宝以还有事情为由拒绝了。
众人便商议把日子定在端午后,一同去隔壁镇上的罗云山上的道观小聚。
林嘉宝回到家中,看见林老娘和嫂嫂正在缫丝,哥哥在桑树下追撵鸡鸭入屋后的茅草棚,林小娘在低矮的厨房中做饭。自己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再提。
林大郎先望见的林嘉宝,便喊道“宝哥儿,快来帮忙!这些个带毛的畜生,越发不听话了。追来撵去的快累掉我半条命了!”
林嘉宝低头偷笑,却来听话的把书袋放在一边,帮着哥哥撵鸡捉鸭。
林老娘听见了笑骂:“混账的狗东西,撵个鸡鸭半天不成,还要劳累你弟弟,越发活回去了!”
“哎,老娘说的对,哈哈,这些带毛的畜生气得我竟说胡话了。”林大郎拿手搔了搔头,腆着脸对着林老娘赔笑。
嫂嫂在旁见到此情此景,竟顾不得尊卑规矩,放开了声开怀大笑。
林小娘听见院子里热闹的笑声,顾不上锅里的饭菜,忙蹿出来听热闹。
“娘,嫂子,你们在乐呵什么,说与我来听听嘛。”
林老娘直说:“哎呦,撒泼的小妮子,快去把灶上的饭菜铲出来,要糊了!”
5 、
端午节前一天的早上,林家兄弟俩打点妥当,带上纸钱和元宝,又带了壶酒,就到村里的公共墓地去祭奠自己的老爹。
二人跪在墓碑前,林大郎烧了些纸钱,又点了炮仗,低着头同墓碑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
一是缅怀自己的父亲,二是说一说家里的近况,最后又祈祷父亲在天之灵保佑自己及家人顺遂平安。
林嘉宝只是跪下磕了磕头,什么都没说,却在心中默念道,您放心吧,我会好生照顾好家人的。”
端午早上林嘉宝早早就起了身,走到院子水缸前拿了柳枝洁牙。
抬头就看见林大郎折了许多艾草和菖蒲挂在门边上。
陈朝人都认为菖蒲辟邪,艾草招福,所以端午这天都会准备许多在家里备着。
嫂嫂和林老娘在院子里一个用粽叶包着糯米,一个手里揉着青团。
林小娘也在屋里忙着给自己画额,又将自己提前编好的香囊和五彩线拿了出来给众人一一系上。
林嘉宝走到水缸钱前洗净了手,打算蹲在林老娘面前帮忙一起包粽子。
不想林老娘挥了挥手说:“宝哥儿,这不是男人该做的活计,你快去歇着吧。”
“娘,儿子不忍你如此辛劳,想给您帮帮忙。”林嘉宝笑着回应。
“你的心意娘晓得了,这实在用不上你。去你大哥那里看看有什么帮忙的吧。”
林老娘决计不让林嘉宝碰女人的伙计,便将他赶得远远地。
林嘉宝无奈,只得去寻林大郎。只见林大郎拿着刀,呆愣愣的站在被捆了的鸡跟前,迟迟不动手。
嘴里含混不清的念叨着,“别怨我,我不想杀生的。别怨我,别怨我!”
这时林大郎看见林嘉宝往池塘边过来了,喜得像是孩子见了娘。
“宝哥儿,快来!这带毛的畜生与我相冲,怕是杀不得了,劳你受累了!”说着就把刀递到了林嘉宝的手中。
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像是有恶犬在后面追似的。
林嘉宝看着哥哥的狼狈样,哭笑不得。谁能想到,如哥哥般的八尺大汉居然会怕见血呢!
而后,林嘉宝麻利的把鸡拿在手里,脖子上抹一刀,干净利落地放完血后,又让林小娘送了些热水,把鸡闷在盆里烫上一刻钟,又蹲在塘边给鸡拔毛。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刚巧林大娘子和大姐夫到了门口。
“娘,不孝女来看望您了!”说着,林大娘就抱着林老娘不撒手,仿佛还和未出嫁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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