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那段往事也重新端出来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夜里过于劳累,苏婼自那日回府就病了。这些都是秦烨和苏祈他们说给她听的。
与此同时带进府来的,当然还有别处的消息。
比如与张家交好的各府,也有像吕家这样的人家——
张家出事前,吕家与张家过从甚密,这是举朝皆知的事情。
这次事后清算声势铺天盖地,传闻吕佩夫妇闻讯之后即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拉关系找靠山。
如此作为这也算是他们家的老传统了,不让人意外。
只是吕凌在抓捕张昀的过程中也出了力,就凭他这份功劳,足以使他们家将功抵过,从中摘出来,吕佩夫妻竟然不知道,却让人些许意外。
徐氏不知吕凌早已臣服于苏婼,却仍对当初他们家对苏婼那份算计耿耿于怀,此时听苏祈于堂前绘声绘色讲述吕家的狼狈,连已经会走路的苏礼都被他吸引得拽着他袖子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时,徐氏自笑得前伏后仰,痛快不已,直道“势利小人竟也有今日”。
苏婼看在吕凌的面上,觉得该替他们澄清澄清,但却不知吕凌为何未曾让其父母知晓,而任由他们在外碰一鼻子灰,想想也就灭了多嘴的心思,只待回头碰了面,再端看他葫芦里卖的药罢了。
变化
苏婼还未来得及去找吕凌,吕凌就拎着几摞月饼登门来了。
那是中秋前夕,天高气爽,桂子飘香,哪哪儿都透着舒爽轻快的气息。
苏婼坐在被阿吉打理得入了秋也依旧花团锦簇的小花园里,荡着秋千。
吕凌坐下来,觑着眼说:“哟,几天不见,您这是见天儿地发福了。”
苏婼也回觑他:“几天不见,你还是那么闲呢?”
正常人,这个时候哪怕不为家里奔走,怎么着也得闭门读他的圣贤书,做出个乖巧的样子来了。他倒好,老神在在。
她到底是没忍住,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吕凌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我以为你能懂的。”
苏婼望他片刻,笑了一下,眼底剩下的已全是了然。
吕家攀附的传统完美地传承给了吕凌,吕凌也不负其父母所望,一路勤学兼上进,如果张昀不是逆臣,那吕凌会有一个比同辈人早得多的美好前程。
但吕凌毕竟是个有大是大非的人,他也钻营,他也势利,但他也容得下旁人。一个会不惧后果,在蛮横武夫手下施救“得罪”过自己的人的文弱书生,眼界心胸能低到哪里去呢?
他注定和他的父母不同。注定比他们强。
他苦心接近的张昀竟然是个反贼,他可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纵然他及时且果断地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心高气傲的他也不会觉得这是光采的事。倘若苏婼不是值得他信任,他在张家发现的长宁公主的画像便很可能埋存心底,那他也将失去“立功”的机会。
他的聪明在于他会反思,就像在被苏婼拒婚之后他反思过自己,张昀此事之后,他必定也有过认真反思。
吕家之所以会落到如今的现状,不得不说他们家学渊源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总想着攀附权贵走捷径,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难堪境地。
吕佩夫妇该尝点苦头,吃点教训了。否则来日吕凌即便是凭真才实学上了位,有对这样的父母,也会引来不少祸患。
吕凌自然不会阻止,他要让他们记得这一遭,并且往后再也不敢。
想起当初去接近张昀,还是苏婼最先提点的,苏婼自然也没有置喙这一切的资格,只不过吕凌能如此清醒,也不免感叹一句吕家还是有福。
“其实也不全是家父家母的问题,我自己也是。只不过我略比他们想得明白些罢了。淌了这趟浑水,我又何尝不须告诫自己谨言慎行呢?”
末了,他这么说。
苏婼问:“那你打算如何?”
吕凌摇头:“放在从前,我自然要四方奔走寻找有利条件,但这次,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苏婼没有言语。
只在最后他离去时说了句:“若有需要的,还是可以告诉我。我纵然不会徇私枉法,帮你拣几句好听的说说,倒是不难的。”
她也不必过份周旋,皇帝是个明君,太子也不糊涂,吕家到底够不够资格被株连,他们会有公断的。纵然万一没有,太子还欠着她一份人情,且她也还可以请苏绶和韩陌想想办法,总是有法子的。
吕凌在门下回头,这个从来不掩饰锋芒的年轻人坦荡地笑了:“好!”
短短一个字,掷地有声。
苏婼也笑了。
缘份真奇妙。前世与他也算不得仇人也算得上冤家,吕家的一桩退婚害得她后来摊上那么一个归宿,虽然苏绶要占八成责任,到底他们的举动是引子。
没想到这一世因缘际会,倒是让她对这桩旧怨释然了。
中秋这日,宋奕如也带着鲜藕,桂花饼,烧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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