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上的集音斋,此处临湖,又有个戏台,很适宜走动消遣。
而韩陌他们在整个张府的东南边抚晴轩,吕凌自然也与他们同在。
吕凌所说的挂有画像的院落叫然秋阁,却在张府的西边,与他们三人所在之处呈三角之势。
苏婼如要不着痕迹地去往那边求证,就得在张家的男丁女眷会都无暇分身,同时她还要拥有一定的脱身时间才行。
各有心思
所幸午宴设在牡丹园,此地位于园子西侧,离然秋阁只消穿过两个院子。于是午宴前后时分看上去是最具备条件的。也只有这个时候,苏婼能够与韩陌吕凌直接取得联系。
张家孙辈里没有小姐,由于又只有一个张栩支撑门户,于是够资格出来待客的女眷只有张夫人与张大奶奶。从前府里要是大张旗鼓地举办宴席,一般都是请苏婼或者张家的堂亲表亲里的小姐来陪年轻女客。
因此集音斋便只有张家婆媳与杨夫人并苏婼四人,杨夫人与苏婼相互打配合,且她与张大奶奶都是爽利人,一席话下来气氛十分热络,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苏婼正准备提议邀杨夫人去赏赏园子,那边厢张夫人却优雅地捧起茶来,说道:“国公爷近日想必十分繁忙。”
“可不是么,常蔚闹出那么大件事,皇上责令兵部严整,五军都督府无法袖手旁观,中军都督府本就管了其余四营许多事,他呀,这段时间能归府就不错了。”
杨夫人状似抱怨,言语之间却有关心。
张大奶奶笑言:“国公爷正值盛年,精力好,他又得皇上倚重,难免是要能者多劳了。”说完顿一顿,又道:“这么说来,主审常蔚一事,就交给了世子与苏少卿?”
这话放在平时,是不适宜的,内宅妇人明目张胆打探朝堂之事,会被认做没规矩。张大奶奶平时断不会如此。但今日韩家母子之行彼此心知肚明,这句话出口,也算是说到了主题。
杨夫人缓缓笑道:“没有办法。这么要紧的案子,原该我们国公爷亲自过问的,陌儿他乳臭未干,哪里当得起这样的重任?好在苏少卿博学多才,为人睿智又沉稳,足以担纲主审之职。我们陌儿跟着苏少卿,就当是学习办案了。”
虽说都对韩家母子此行心知肚明,但总归还是得得他们一句准话,故而张大奶奶才有此一问。原以为杨夫人要借此替韩陌正正名声,没想到她却如此抬举苏绶,言里语里全是苏绶在担纲主审的意思,她不由得看了一眼上首的张夫人。
张夫人波澜不惊,颌首接话:“延良从小就在张家来往,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品性上佳,勤勉上进,还有个最大的长处是衿持,克己,国公爷与夫人如此安排世子,必然也是放心的。”
“对苏少卿这人,我们不但放心,而且钦佩,瞧他们家把小姐教养得这么好,家风可见是一等一的好。”杨夫人说着放下茶,意味深长地笑看了苏婼一眼,又冲张夫人一笑:“尤其少卿大人还是张阁老的得意门生,这苏家呀,自然就更清贵了。”
张夫人闻言,目光顿时也投向苏婼,阅历丰富的她立刻就听出话里意味来了。略默片刻,她复一笑:“原来如此。”
杨夫人满眼里都写着看中了苏婼,张夫人要是看不出来就奇怪了。她自然也回望了一眼张大奶奶。
张大奶奶心里有点复杂。她也有两个儿子,两个都与苏婼般配得上,但不管张家怎么暗示明示,苏绶就是不肯。顾及体面,后来张家也就没再提了。但眼下杨夫人却大喇喇地当着她们表露出了这样的意思,所以说,苏韩两家的关系,进展得已比他们想像得还要快了?
低头喝茶的杨夫人,眼角余光却没有放过对她们的观察。当然,苏婼此时的不自在她也看到了。
但她今日来实则还有个目的,就是想结下这个人情,将来好请张阁老夫妇来替韩陌与苏婼保媒。至于韩陌说的他们和苏婼今日前来的目的,她知道,但他们查他们的,她干她的。她太看重这桩婚事,必须得请个张昀这样的人保媒,才显得她韩家的诚意。
眉眼官司看着耗时,实则不过喝两口茶的工夫。
张夫人重新拾话:“世子也到了适婚之龄了吧?”
“正是。”杨夫人听到这话就知她领意了,笑道:“正想请夫人和大奶奶帮着物色物色人选呢。你们是有学问的人家,讲究,看中的人肯定不会差。”
张夫人笑意加深:“难为夫人信得过,老身赶明儿便替夫人寻访寻访。”
说完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心的苏婼,又道:“婼姐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她父亲与国公爷共事,这可正好,常蔚一案,我们张家若有能帮得到的地方,还望国公爷和夫人只管开口。”
“有夫人这句话,我们国公爷大可松口气了!”
杨夫人畅快朗笑起来。
言来语往之间,彼此的目的都达成了,能不高兴么!
苏婼摸了摸额头,清嗓子笑道:“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一池红莲开得正盛,还长了不少莲蓬,许多侍女划着小船儿采莲,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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