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见她这样懂事,宁愿看她撒泼耍赖。
但经历过就是经历过,成长路上留下的痕迹是不可能被抹去的,阿吉比起同龄人更早地长大了,这是事实。与其惴惴不安,倒不如坦然接受。毕竟,从苏祈那边得到的讯息,这个女娃子,是确确实实的心胸豁达。
近来天又晴朗了,关于暴雨夜里常家出事故的消息也早就传遍了朝堂内外,但传到苏婼耳里的却只有常贺妄图救走其家人未果,却被韩陌一剑刺死了常母这一段,想来那日苏绶进宫一行,君臣之间也商量好了一番对外说辞。
因此近日外头却有些人心惶惶,生怕常贺那狂徒的屠刀就要瞄准到自己头上。听说夜里都不必下令宵禁,也鲜少人在外行走。
苏婼奉旨与韩陌查那第三枚护国铁券,韩陌连日不得闲,她便把目光对向了朝中有名有姓的权贵之家,同时又把着朱袍之人在纸上列了又列。韩陌又嘱她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别出门,她也听了,日日唤阿吉做陪在府里捣鼓着锁器机括,要么就是研究曾祖爷留下的典籍——苏绶近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对她还是看不上眼的样子,却不怎么管她往天工坊去了。有一次正好撞见她袖子里掉下来的典籍,他也似没看见,拉着个脸就走了。
出不得门多少有些无聊,秦烨登门来过几次,给她带了些好吃的好玩的,也送些不为人知的消息给她。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她带着他赚钱。眼目下苏婼倒是有了重操旧业的条件,只是苏宅内部缺个铸造的工坊,故而有心无力。
秦烨在勾栏院里学了一手讨好人的本事,来找苏婼也不忘去徐氏跟前见个礼,卖个好,逗得徐氏也眉开眼笑。等人走了然后就叹气:“可惜了这娃儿,亲娘不在了,也没个正经干事的爹,内宅里乱七八糟,不然倒是个招人疼的。”
只是后来秦烨就没怎么来了,再问,竟然是被韩陌抓壮丁当了跑腿。
常氏快临盆,三叔却因任职而不能回,苏婼去了几趟,便在她床头造了个一按便可触发信号的机括,信号是连接在屋檐上的火药弹,床头按下机括,屋檐四角便会立刻升起火药信号,届时稍有动静即可求助府内各房。
常氏看了后又羞恼又好笑:“不过是生个孩子,看你倒造得跟兵临城下似的,让人知道了该笑话死我!”
苏婼便笑嘻嘻拉着她胳膊耍赖:“三婶可不兴让人知道,不然我怕会让父亲剥了皮!”
自打帮韩陌去防卫署解过机括,苏婼这身本事在府里也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了,家里人问起来,她也承认自己偷学了几手本事,只不过她就是鬼手,这个秘密还是无人知晓。
常氏感激还来不及,自然不可能在外去说,只是对于这小姑娘竟然能造出如此实用的机括,还是暗暗称奇。
防卫署的机括经过几番波折,也终于完工了。
这日下晌苏婼带着阿吉在敞轩里,一个造锁器,一个做女红,一直受命在防卫署负责监工的苏缵过来了,不但捎了好吃的零嘴儿,还有几匹时兴的夏衫料子和几枝宫制的绢花。
苏婼看着样样都是好东西,便笑微微望着他:“二叔无事不登三宝殿么?”
苏缵抹了抹后脑勺,咳喇说:“确有一事想劳驾你。”
“说就是了。”
苏缵看看四周的花圃,指着远处的几缸子莲子跟阿吉说:“阿吉帮我挑几枝好些的花来插瓶,二叔过两日要去庄子办事,带你一块儿去玩。”
打发走了阿吉,他就压着声跟苏婼说:“听说你给你三婶屋里造了个喜铃,胡氏也快生了,你帮二叔也造一个。”
喜铃?
苏婼还不知道那机括竟还被他们起了个这么喜庆的名儿,她笑道:“二叔不是派了人时时刻刻在房里么,还用得着那个?”
“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缵说把绸子绢花什么的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苏婼把手里铜锁放下,看向他说:“二叔待我这么好,你不需要给我东西,一句话下来我一样会给你做。只是有件事我压在心底很久了,二叔能不能把实情告诉我?”
苏缵端了茶:“什么事?”
“你和二婶之间,是为何走到今日这步的?”
苏缵双手顿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娃,打听这个作甚?”
苏婼笑道:“二叔总是把我当孩子。可我如果还真是孩子,二叔又怎会拿着这么多东西来求我办事?这不是都是你们大人的作派么?”
苏缵噎住。
床笫事
苏婼看向栏外花圃:“给二叔办事,我自不会收任何东西。但是我问的这些事,只想请二叔告诉我。我二婶出身不低,大小也是个官臣世家,她自身聪明慧黠,待人处事无一不周,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与翁姑,还是妯娌,都相处融洽。与我母亲更是情甚一筹。这样出色的人儿,为何偏偏不能撼动二叔的心?”
苏缵把茶放下,蹙起的眉尖有明显的抗拒。“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胡氏还落过一胎。”
“我知道这件事,但是后来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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