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步走到车下,看着身旁那微微拂动的帘子,沉声道:“出来吧!”
苏婼一时不敢动。
苏绶望着马车,叩了叩车壁。
韩陌在后头清嗓子:“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如,咱们先上车吧。”
苏绶皱眉看他一眼,倒也未曾多言,抬脚就上了车。
苏婼坐在最里侧,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掩饰这股尴尬,苏绶千叮万嘱让韩陌不要告诉他人,结果韩陌还是告诉她了,她自己倒不打紧,只是连累了韩陌不好意思。早知道就还是在茶馆外头等他们了。
这二人分左右在马车两边坐下来,待护卫赶起了车,苏绶目光就朝苏婼看来了:“你跟来作甚?”
苏婼硬着头皮道:“昨夜看父亲拉着世子说了一阵话,心里好奇,后来便缠着世子问究竟,他无奈之下告诉了我,然后我今夜里就跟来了。”说到这里不忘立刻补充:“韩世子并不知道我今夜在这里,是先前我刚巧撞见了韩家的护卫,这才……”
苏绶撩她一眼:“心眼不大,胡说八道的本事倒不小。你倒是说说,既是你自己出来的,那赶车的人为何是韩家的护卫?”
苏婼抿嘴,答不上来。
韩陌咳嗽着说:“苏姑娘不必替我遮掩了,方才我已经跟令尊坦白了。”说完瞅苏绶一眼,他岔话道:“趁着苏姑娘正好在,不如咱们把才才的事先说一说?”
苏绶沉气,虽未出声但也未反对。
韩陌便说起来:“先前我们在天牢里守着的时候,来了个会开天牢机括的人,直入狱中见了常蔚。”
“是什么人?”苏婼听到这儿,立刻就凝住了神思。
“看不见面目,但他年纪不大。从他们的对话中判断,他应该是比孙雄地位更高的人。”
苏婼立刻明白:“那常贺其实要去见的是这个人?孙雄只是他的手下?”
“看起来是这样。”
苏婼沉吟:“他长什么模样?”
“没见着。不过,他会武功。”
“会武功?”苏婼脑海里顿时闪过丝光亮,“是不是武功还极好?”
“你怎么知道?”能够越过大理寺的层层岗哨而悄然潜入天牢,当然可以说武功不错。
“因为在你们出来之前,我看到衙门里有人掠出来,或者说是逃出来,跃入刚刚好驶到衙门口的一辆马车,就消失不见了!”
韩陌与苏绶闻言俱都抻直了腰背!
“你看清他人了?”韩陌问。
“没有。”苏婼道,“他动作很快,我只看到他背影。不过,我已经让护卫追过去了。”
韩陌看向苏绶:“果然他们是有准备的,只怕护卫追上去也不会有什么线索。”
苏绶投向苏婼的目光如常淡然,语气却是肯定的:“干得不错。还看到什么?”
八九不离十
“没什么了。”苏婼回答,顿一下她问道:“父亲,今夜衙门里又在会审常蔚这案子?”
苏绶道:“如何?”
“先前我看到许多官员从里头出来,还有不少大官。”
对座的俩人相视了一眼,韩陌问:“是什么情况?”
苏婼便把先前所见给说了,见他面色渐渐凝重,也疑惑起来:“出什么事了?”
韩陌搁在腿上的双掌握紧成了拳:“先前在牢里甬道中接应那蒙面人的人,也穿着一品朱袍。只不过他们退走得太快,那甬道又窄又暗,根本看不到他上半身,也不知那人是谁?这么巧,那混蛋刚逃出去,那帮官员就出来了,还有不少穿朱袍的在!这未免也太巧了些罢?”
恍然明白过来的苏婼也说:“是啊,父亲,衙门里会审常蔚一案,怎么会没有人通知您呢?”
“老爷。”马车外头已然赶到了的吴淙说道,“先前您和世子进入衙门之后,府里来人寻找您,说是大理寺卿传话老爷到衙门来,只是因为老爷去不成,小的便让人回话说老爷有事出城了。”
车里三个人凝神听完,苏绶看向了另两个:“他们早做了打算,一切都安排得合乎情理。我若没猜错,这个突然间发起会审的人,一定是个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们顺藤摸瓜也摸不着线索。”
韩陌听到这儿问苏婼:“你先前看到的,具体都是哪些人?可还记得?”
苏婼回忆了一下,点头道:“八九不离十。”说完便把先前认识的人都说了,那些不认识的,也根据衣裳与外貌特征做了描述。
“果然不少着朱袍的。连抚国大将军、刘阁老和张阁老都过来了,看来找的理由还十分充份。”韩陌沉气顿了顿,接着道:“大人的意思,是咱们今夜查到这儿就结束了么?”
“先这么着吧。”苏绶已经做势起身,“切勿莽撞行事,打草惊蛇。”
韩陌点头。一看苏婼,便说道:“护卫牵了我的马来,不如我就让他们护卫大人和苏姑娘坐车回去好些。省得大人露面让人见着了,生出事故来。”
苏绶也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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