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查到谢氏之死诸多地方跟外头的阴谋有关,就已经很突破猜想,如今居然关于国运的铁券也卷进来了,追究起来竟然还到了太祖皇帝时期,这姓常的到底蓄谋了多久?
她忽然道:“皇上没跟你说那废太子后人是怎么回事?”
韩陌直起身子:“这个倒没说。这废太子后人当时不是连同薛容一起被斩了么?再说了,既然薛容是冤枉的,那这废太子究竟还有没有后人,还不好说呢。”
苏婼沉吟:“最好是这样。”
韩陌问:“你觉得有?”
苏婼白他一眼:“我可没这么说。”
韩陌笑了:“又不是外人,说话用不着这么严谨。”
“谁跟你亲近呢?不是外人是什么?”
韩陌脱口就想回应,到底心跳太快,说不出口来,只管抿唇笑着看向地下如此他却也正好错过了此时正两颊飞霞的苏婼,也要端起杯子来遮掩。
一会儿韩陌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有私售铜料的来路么?”
苏婼放下茶:“怎么?”
“那批被剔出去的铜铁矿,是朝廷曾经勘测过,也就是确认过矿址的,这个消息直到皇上意外发现才被泄露出来,可见当时的确严守得不错。但世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多矿址,从勘测到确认多少人曾经手,当中有人透露点风声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苏婼凝神:“你是说,民间那些流通的铜料,也有可能是从这些矿址里获得的?”
“不然你想啊,如今公开的所有矿藏都是有朝廷专人专管的,要偷铜矿出来是多么不容易,可是却有人做到了,而且看起来这买卖做的还不小,难道他们这些铜料的来历不值得查查吗?”
上次苏婼去找拿铜料的人时,韩陌也跟着去了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茬!
他都没忘,苏婼就更不可能忘了,这一世她才做多少铜锁?前世她可是做了一辈子!她所认识的卖黑市铜料的主儿又岂止一二?黑市卖的铜可比正规渠道卖的便宜多了,她也不是圣人,为了利润高点儿,私下里没少买。
因而,也知道这些东西流通的量又多大。
之前还以为只是人家路子广,如今经韩陌这一提醒,顿时也警觉起来。
“你想通过查他们的渠道,从查得那些矿藏的位置下手?”
“这也不失为一条路子,不是么?”韩陌双眼亮熠。
苏婼沉吟点头:“说的没错。眼下常贺不知所踪,那第三枚铁券到底落在谁的手也毫无头绪,查一查那些人,总是没损失的。”
“正是这么说。如果常蔚谋反的底气当真是来自于这些铜矿,那么更加说明这方面有迹可循。”
“那宜早不宜迟,索性明日就去找找胡胜。吃过早饭你在街口等我便是!”
“为什么要明日?”韩陌不解,“现在这会儿就去不成吗?”
“今儿不行。”苏婼把茶喝完了就站起来,“今儿晚上我爹去牢里审常蔚了,咱们也去瞧瞧!”
韩陌跟着站起来:“你有办法让他带你去?”
苏婼嘿嘿笑了:“这不是有你小阎王在么,你肯定能有办法带我进去!”
韩陌一脸无语:“就知道利用我。”
成不成嘛
晚饭是在衙门伙房凑合吃的。苏绶没那么多心思吃,镇国公看起来食欲也不佳,一双眼睛老在苏绶脸上睃。
苏绶有点受不了:“国公爷是在我脸上看出花来了?”
镇国公嘿嘿一笑,放了碗筷:“你脸上没花,不过我听说你家有个闺女,长得却是如花似玉。”
苏绶停下筷子,睃了过去:“这关国公爷什么事?”
镇国公又是一嘿嘿:“我不是没闺女嘛,希罕,问问!”
苏绶瞥他一眼,继续吃。
镇国公看了眼外头,又道:“说起来真是缘份啊,你看咱俩同朝为皇上办事,又这么投缘,子女们呢,上回又联起手来立了个大功,把方枚和常蔚给逮住了,这也难怪皇上信任咱们,不光让咱俩同审常蔚,还下旨让我家阿瞒和你家闺女一起查案,咱们两家要是不攒起劲来把差事办好——”
“什么?”苏绶没等他说完就把头抬了起来,“皇上什么时候下的旨?下的什么旨?”
“就下晌下的呀!”镇国公说着,然后凑过他:“本朝的护国铁券你听说过吗?”
苏绶执箸的手蓦然一动,刚夹住的一颗丸子跑了。
他目光直视着对面,仿佛要穿透镇国公的躯体。
“太祖皇帝昔年曾赐下过几枚护国铁券,你们苏家也是沐过太祖皇恩,你应该有听说过,”镇国公把声音压得极低,脸色极为凝重,“世人所知的铁券只有太原王家与湖州江家这两枚,但经过皇上确认,实际上有三枚。”
傍晚时他没有立刻说出来,是因为此事毕竟机密,不能二话不说就说出来。
但是皇帝都已经下旨让苏婼与韩陌一起查这个案子,那么思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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