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瞧瞧!”
苏婼率先进去,只见这地道约摸一间屋子高,通道还是不宽,但两三个人走是没问题的。
韩陌擦亮火折子,火竟然着得好好的,说明这里头连透气孔都备好了。
三人快步往前,约莫走了一里来路,中间拐了两道弯,渐渐地竟然听到了车轱辘声,再走了几丈,连人语声脚步声都依稀可闻了,韩陌举着火折子环视了一圈,苏祈忽然指着左上方道:“那里!那里有个木板!”
韩陌走过去,果见有块木板,他往上顶了顶,有点沉,用了点力,就听匡啷一声,一道耀眼天光蓦地射了进来,苏婼抬手挡住眼睛,视野里又出现了一架木梯,她忙道:“梯子倒在地下,扶起来,我们上去!
说话的功夫韩陌已经跃上去了,这边苏祈把梯子扶好,姐弟俩也前后脚上了来。
韩陌拉了苏婼一把,说道:“你猜这是哪儿?”
苏婼看了看四下:“土地庙?”
困兽
准确地说这是座废弃的破庙,里外没有一间屋子是完整的。
地道的出口是破庙后巷里的地面,石块下面是木板,木板下就是地道。这条巷子里极窄,或者说只是个夹道,平常并不走人,更不能通车,方才所听到的声音都是外头胡同里传来的。
“常贺一定还在城里。他出不了城门。”韩陌笃定地说,“作为兵部左侍郎的嫡长子,守城的将士哪个不认识他?他逃不出去。”
“但他能去哪儿呢?”
这是最无解的问题。苏婼答不上来,韩陌同样如是。
“世子!”
先前的地道口里又陆续冒出了几个人来,原来是守在井外的护卫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回转,于是跟着寻过来了。韩陌正好指挥他们:“去把这四面路线摸清楚,排查排查,看有没有人看到疑似常贺的人经过。”
虽然这么做无异大海捞针,希望渺茫,但也不能完全不做努力。
这时候扛着包袱的苏祈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去常家本宅找找?”
苏婼和韩陌双双朝他看过来:“要紧的东西都在这儿,他们本府还能有什么线索?”
“就算没有明白的线索,也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啊,上次我在常家,就看到常贺跟他堂哥常赟不太对付,你们光想追常贺,怎么不想从常贺身边人下手?”
俩大人听完,眼里头立刻活泛起来,苏婼腰背瞬间直了:“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我们应该换个思路!常家几房同宗同族,按说应该抱团,为何会关系不好,而且还是默默无闻的常家长房和声名显赫的二房之间有不和?”
韩陌不说二话了:“走,一起去常家看看!”
……
自从事发当天夜里禁卫军包围了常家,与常家有姻亲的各家族也被陆陆续续的被查问了。
这些天常家就成了铁桶,阖府之人没一个逃得出去,各房都被严禁呆在自己院里,也不许串门。每日吃饭就让厨下做好,由婆子们抬到各房院门口。
当然这样只是为了防止出乱子,并不是怕他们串供,他们串不串的,其实问题不大,毕竟作为主犯的常蔚已经在牢里。
可即使是相互之间不给串门,二房院里也不得消停。常夫人和常蔚育有三个子女,常蔚被抓了,常贺已经跑了,剩下两个子女都未成年。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他们,早已被这个阵仗吓得没了主张。
常夫人当然就更难受了,她出身好,是家里兄弟姐妹中的老幺,嫁给常蔚后也还算夫唱妻随,闺闱中没让她操过什么心,反而因为常蔚这几年在仕途顺利,她还跟着风光了不少。虽然跟长房时有磨擦,她也不善争吵,可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但自从常蔚出事之后,全家上下的炮火就全轰到他们二房来了。
无一例外全是指责,女眷们指责他们二房拖累了整个常家,现在要被抄家灭族了,日夜隔着墙头咒骂,要跟她没完。
家里的爷们儿也是隔三差五的差人过来逼问她,问他老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她也不管?明知道她走了歧途,也不规劝?
尤其是长房那一家,大嫂李氏还差了下人来劈头盖脸的骂她,把常蔚的过错归咎于她引诱教唆,骂她和儿女都不得好死,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可是在出事之前,他们谁家有事不是来找二房解决?
如今常蔚倒了,就全都成了二房的错了,成了她的错了!
常夫人想不通,日夜泪眼不干,几番要去寻死,都被儿女哭喊着拖了回来。
二房凄凄惨惨,长房这边是又怒又急又气又绝望。李氏性子泼辣,两年多前丈夫常薪因为二房而断了一条腿,常薪因此不能再做官,她就已经与二房撕破脸了。
虽然后来常蔚给常赟谋了个官职,两口子后来又在给他张罗婚事,但李氏觉得这一切都是二房欠她的,是理应给他们的,所以一直以来也心安理得。
没想到一夜之间就翻了天了,常蔚竟然胆敢把黑手伸向了朝廷,伸向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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