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侍郎府上,骑马会皱了衣裳,自然坐车更好。”
“大男人家,要这么讲究作甚?就是皱了也无妨。”
苏祯扭头看了他一眼,又一言不发地扭回去。
苏祈弄了个没趣儿。一会儿又碰碰苏祯胳膊:“哎,你连荷包都落在二婶屋里,你最近真的常去二婶面前奉孝?二婶对你很好吧?那二叔对你怎样?你孝敬二婶,没孝敬他,他有没有意见?”
苏祯脸臊,瞪他说:“你怎么那么多话?”
“这不是拉家常么,有什么好害臊的?我发现自从二婶管束过你之后,你最近这口气可越来越不好了啊!”
“你懂什么?!”
苏祯直接没好气,随后索性把全部后脑勺丢了给他,不作声了。
苏祈也生气,再也没出过声。直到到了常家门下,苏祯招呼他,说常贺在门下等候,他这才整整衣襟,宛如无事人一样与苏祯跨下车,笑脸冲着常贺行起礼来。
“常二哥好!”
常贺一身宽松道袍,显得飘逸出尘,微笑回礼的时候优雅如谪仙:“恭迎二位公子光临。”又道:“没想到二公子如此天真可爱,——来,园子里已经预备了好茶,这边请!”
有品味的仆妇
由常贺引路,苏祈与苏祯循着雕栏玉砌的游廊进入位于常家后花园里的青竹斋。
路上常贺不时地介绍下沿途的建筑,摒去了应有的生疏与尴尬,要不是苏婼有言在先,苏祈都快忍不住要表示下亲近了。
今日与会的一共六人,除了常贺与苏祈苏祯,还有礼部侍郎府的孙延,宋家的老三宋沂,另还有位姓胡的官家子弟,因为此人是孙延的表弟,故而不在苏祈的关注范围内。他们进了园子,就听远远地有言笑声似来。
常贺笑道:“他们都来了。”
刚举步上阶,迎面却又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也是位年轻公子,眉眼生得有些挤,目光看着就有些锐利。到了跟前他却冲着常贺一笑:“二弟这是又请客人了?不知这二位是?”
原来是常贺的大哥。苏祈去看常贺,常贺也笑了笑:“是啊,这是苏家的大爷二爷。大哥这是又去上房祖父母那儿了?”
他虽笑着,眼底却没有多少温度,苏祈不便多望,收回目光,向面前的年轻人拱手:“在下苏祈。”
他知道常贺是常蔚的长子,常贺这个“大哥”不用问,只能是他大伯的儿子了。常家一共四房,有两房在外地任官,长房二房在京,常蔚的大哥原先也在京任职,但在哪个衙门,就不清楚了。不过对外说到常家,都只知道常蔚,而不知其他人,那么可想而知他这个大伯官位应该并不高。
常家兄弟这么样打了招呼,就各自分道了。
青竹斋是座精致的小院儿,还带着露台与敞轩,很是适合宴饮。屋里人都到齐了,宋沂扬手招呼苏祈,旁侧还有些仆妇小厮正在服侍。苏祯跟孙延他们都熟,一一地跟众人见了礼,就在椅子上坐下了,常贺跟众人介绍:“这位就是苏少卿家的公子,大名唤作一个祈字。祈公子在锁道上可是极有天赋。”
“久仰久仰!”
孙延笑着抱了个拳,“虽是没见过面,但也早有耳闻了。”
一旁正捧着酒壶斟酒的容嫂闻声扭头,目光直直地落在苏祈脸上。当苏祈对上她的目光,她又把头转了回去,然后垂首将斟满的六盅酒稳稳地捧到桌上来。
装酒的托盘选的是镶五色宝石的西域铜盘,酒壶酒盅皆是成套的,妙的是每盅酒里还浮着一两朵桂花,酒香混着桂香,一入鼻腔,那醉意就上了来。
宋沂赞道:“真是赏心悦目!看不出来常兄家随便一个人,竟然就有这样的巧思。”
常贺笑道:“容嫂可不是随便能找到之人,她从小就在南边宗亲府里帮佣的,后来她服侍的那家主子因为人丁不旺,陆续病故,她被遣散,然后就开始四处谋生。虽然是个下人,但她手艺眼界可都不低,养花侍草,烹饪薰茶,无一不通。”
在坐众人都颇为好奇地冲容嫂看去,孙延道:“原来一直让常兄赞不绝口的容嫂就是这位。我曾尝过她亲手熬的酒,那委实不错。也难怪进府不过一两年,就能成为令堂的左右手了!”
容嫂微笑道:“孙公子过奖。诸位公子慢用,奴婢先告退。”
待她走后,孙延道:“常兄,你家这位容嫂,看上去可不像仆人啊。这模样作派,倒跟个哪家养尊处优出来的金枝似的。她莫不是压根不是什么宗亲的下人,干脆就是宗亲府里的小姐吧?”
大梁开朝至今,已分封了许多宗室子弟,那些旁系的皇亲经历了多代分家,很多都已穷困潦倒,这种事情可不是没发生过。
“孙兄何时见过流落在外的宗亲贵族,会甘心给人当下人的?”常贺完全不为所动,“你也看到容嫂容貌脾性都极佳,如果不是做惯了服侍人的活儿,她又何不去寻个良人安度余生呢?凭她,嫁个七八品小官都配得了。”
孙延取笑起来:“看你,我不过随便说两句,你倒还护起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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