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哪跟哪儿啊?
扶桑干脆不做声了。
“谁在外头?”
里面传来吕凌的疑问。
杨佑忍不住:“世子,要不咱就直接进去吧?人家都发现了,这遮遮掩掩的也不像话。”
韩陌瞪他。
但下一瞬,他脚尖已经动了。
“韩世子?!”
吕凌满脸错愕。
门外,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韩陌腰挎长剑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表情十分玩味的宋延和杨佑。
韩陌到了跟前:“吕公子,失礼了。”
吕凌看了眼苏婼,拱手道:“不知韩世子驾到,有失远迎。敢问世子这是?”
“我来巡街,刚巧路过这儿,上来喝杯茶,不想这么巧碰到二位在此——”
韩陌看了眼满桌的点心,又看一眼苏婼,提袍坐下来:“吕公子好口福,这西湖楼的点心,我韩陌都还没尝过这么全的呢!”
你爹不会看中他吧?
苏婼停住送到嘴边的点心,看了过来。
吕凌瞅着二人,而后抬手取杯给韩陌斟了茶:“世子且润润喉。”
韩陌没接。“这是苏姑娘请吕公子喝的茶,又不是请我的,我哪里担当得起?杨佑,你去楼下点壶茶上来。我能蹭蹭这桌椅板凳坐会儿就心满意足了。”
杨佑脸都憋青,两眼骨碌碌地瞅着装腔拿势的他与波澜不惊的苏婼,脚尖丁点儿没挪窝。
苏婼把点心放下来,冲还捧着茶的吕凌说:“吕公子,你就按我刚刚说的去做吧。保证你不吃亏。”
吕凌会意,放了茶后说道:“那世子慢慢坐,在下就先告退。”
“吕公子何必着急走?这倒像是我来得不巧了。”
这阴阳怪气的。
吕凌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婼说:“吕公子你就快去办你的事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吕凌就着这台阶,麻溜走了。
韩陌扭头看向他背影的目光,还阴惨惨地似带着钩子。
杨佑清嗓子:“我去看看下面还有什么好吃的。二哥去不去?”
宋延两脚已经在往外迈了:“我得去巡街呢,可等不及了。”
顷刻间屋里就走了个干净。门还被走最后的那人给带上了。
苏婼望着韩陌:“韩捕头今儿怎么了?”
韩陌换到先前吕凌坐过的太师椅上,一脸正气:“你还好意思问我?昨夜里我不是让你今早给我来个讯儿,说说你到底回府后你爹怎么着吗?你倒好,讯儿没见传过来,倒是忙着在这里会小白脸,你对得起我吗?”
苏婼想起早起被苏绶喊过去,紧接着又忙着验证那份遗书,确实把这茬忘了。她把先前吕凌斟的那杯茶倒了,重新给他沏了一杯:“我这不是没忙过来嘛,放心,就冲你昨夜里那么护着我,我就是被我爹大卸八块,我爬也爬出来帮你办完案。”
“还知道我护你呢?”
苏婼扬唇:“我有什么不知道?”
韩陌听闻,不知想想到了什么,面上不自在。咕哝一句“你就吹吧”,把茶接了。
喝了两口,他又左右环顾着。这屋子不算小,先前有吕凌在,显得那么挤,这会儿人走了,又显得空旷起来。他把目光调回对面,迎上不知几时就看了过来的苏婼的目光,他怔一怔,强作镇定:“你怎么会跟姓吕的在这儿?”
“我有事请他帮忙。”苏婼从善如流回应,“今早我爹找我,把我母亲的遗书给我看了,字迹确实与她平日字迹一样,但我不信,于是提出找吕凌帮我看。结果吕凌刚才看完,给我的结果也是这样。”
“遗书在哪里?”
苏婼拿出来,递过去。
韩陌凝着双眉看完,说道:“如果令堂成心赴死,那苏祈当晚的举动作何解释?而且,这封遗书为何偏偏只让令尊看到,你这个与她感情最为深厚的亲生女儿,反而不知道?而且还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份遗书?”
苏婼抬眼:“正是。我爹要是不说,我一辈子也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所以,即使它是真的笔迹,也是有猫腻的。如果你坚信她没有自甘赴死的迹象,那这份遗书只能是外力促成,你母亲很可能——在写它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疑心。不然她没有道理写下来,甚至都没有跟你们透露。”说到这儿韩陌岔了一句,“你怎么还给姓吕的看这么秘密的东西?”
苏婼挑眉:“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揭开谜底,有何不可?”
韩陌道:“那小子满肚子算计,不可信。”
苏婼瞄他:“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信?”
“这还用我说么?他吕凌就是不行!”
苏婼笑了。
韩陌皱眉:“你笑什么?”
苏婼没答他,扭头把扶桑唤进来:“让人把这些都撤了,重新换一桌酒菜上来。”
韩陌不解:“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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