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担心他是冲着我来,”苏婼咽了口唾液,“先前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将领盯着我看的眼神有点奇怪。”
韩陌习惯了她素日欺负人的样子,此时看她这么害怕还有点不忍,安抚道:“也不要紧,我就说你是代替你父亲来察看的,然后请他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苏婼深吸气,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些冰冷的武器,“这里是何等重要之地,我身为女子,在家连继承祖传技艺都不被允许,国公爷身为军机重臣,担当着何等严肃重要的职责,他会容许我进入这种地方吗?”
韩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一下还真吃不准。当然镇国公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可苏婼身份特殊,她鬼手的身份绝不能外传,那么即使他放了他们,回头又跟苏绶闲聊起来呢?若是请他跟苏家保密,那苏婼是受苏家委派而进来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世子!”
旁边护卫都着急起来了:“国公爷只怕已经进大门了,得快点想办法!”
苏婼闻言,一把抓住韩陌手腕:“我虽无意防忌国公爷,但眼目下的确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会乱套的。况且夜长梦多,我也该回去了。我来开个机括,你带我出去!”
跑了?
镇国公快步走进防卫署,在陈将军引路下又入了地库。守卫的士兵迎上来回话:“禀大都督,世子方才已经至地下三层。”
镇国公便举步往地下三层走去。
刚刚顺着宽阔斜坡下到两层,就听底下第三层处传来匡当一声,接而地库内墙壁上所有油灯亮起。一行人走到三层,空间内也是通明透亮的,只是放眼整个室内,压根就不见人影。陈将军高喊了几声“世子”,也无人应答。
远处有士兵跑过来:“回大都督,东北角上的出口机括被启动,世子他们应是从那道门出去了。”
镇国公震惊:“他是怎么打开这机关的?不是说跟他来的只是个女娃子吗?!”
他一面说,一面加快脚步去往机关开启处的门口。
被问到的陈将军紧随其后,更是一脸惶然:“属下绝不敢胡诌!虽说先前灯火不亮,可是那人身形容貌,都是女相,而且还很年轻,其余四人属下都见过,的确是世子身边的护卫不假!”
眼前的门是紧闭的,跟平时巡逻所见一模一样,周围四面也无任何撬动痕迹,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通过正常开启这道门出去的。但是韩陌肯定是不知道这个机括的,护卫们更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他们就不必在今夜堂而皇之的进去。
那么有可能会开启这道机括的,就只有那个着男装的女子了!
可是一个年轻女子,他能够打开这地库里的机括?
这不止是陈将军不敢信,就连镇国公也不敢相信的。
“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他气恼地叉起腰,这种地方的机括遭人随便破解,是要出大篓子的。
陈将军道:“世子先前说是带人来查看机括,要不回去问问世子?”
他不说,镇国公也按捺不住要去抓韩陌了,当下二话不说转了身,大步往外走去:“加派人手来把地库看守住,事情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许擅动!”
“属下遵命!”
出了防卫署,镇国公正待唤人牵马,这时候守在门下的护卫却上前来道:“国公爷,方才世子跟前的兄弟来传话,说世子现下正在都督公事房等候您。”
“……他几时来的?”
“就方才!”
镇国公一跺脚,又大步去了前头的中军都督府衙门。
中军府衙门也是四处点着灯火,一跨进院门,镇国公就看到韩陌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院子里晒月光。
“你在搞什么鬼?”镇国公走上前,臭骂起他来,“中军防卫署那么重要,你带了什么人进去?居然还抢在我前头开机括跑了,那机括你是怎么打开的?”
“父亲息怒。”韩陌笑着打拱,“我这不就是来跟您解释了么?”
镇国公白他一眼,越过他进屋:“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韩陌跟着进门,说道:“我们确实是开启机括离开的,跟您讨令牌,也没有骗您,确实是为了防卫署机括改造的事。只不过我带来的人不适合出现在衙门,所以才乔装了一番,没想到把父亲给惊动了。”
“不适合的意思,是指你也知道那种地方不是女儿家能去的?”镇国公严肃地望着他,“你平日如何张扬跋扈,我都不曾干涉你,因为我知道你有分寸,但今夜之事,你的分寸去哪儿了?你谎称苏家要要进地库,跟我拿令牌,若来的真是苏家人,倒也罢,你却带个女子进内,那女子是什么来历?”
韩陌看他一眼:“是鬼手。”
“……鬼手?”
镇国公当场愣住。
他正为着机括的事犯愁,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京城里又横空出世来了个神秘的锁道高手“鬼手”?要不是现下这套机括本来就是苏家做的,到底苏家为朝廷御用多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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