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苏掌柜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然后跟汉子道:“你若不肯当众说,那边上我们铺子里说如何?”
汉子一脸为难。但最后又还是一跺脚说道:“咱家这是要给我们东家办事,原本是不敢节外生枝的。不过看在掌柜的先前仗义出手的份上,我便冒着被东家斥责的风险,给掌柜的讲一讲。”
这里说好了,几个人便就进了铺子。
苏掌柜特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又让人上了茶水。
汉子在这番礼遇之下,显然实在是不好意思推剧了,便勉为其难的说道:“实不相瞒,这把锁是鬼手制的锁。”
“……鬼手?!”
苏掌柜一听到这两个字,脸色立刻就凝重了,目光也不自觉地投注在了包袱上。
而这时汉子已经把包袱解了开来。一面说道:“先前我才刚与鬼手碰头取了锁,背着包袱出来,结果没走上几步就被刚才那厮给盯上了。要不是掌柜的仗义相救,今儿我怕是回不了东家跟前了。
“——掌柜的请看,就是这把锁!”
随着包袱解开,包袱里的楠木盒子解开,一把黄澄澄的精巧至极的锁具便呈现在面前。而锁底刻着的鬼手二字,刚刚好朝着苏掌柜这边。
何不去探个究竟?
名震京师的鬼手,交友广阔消息灵通的苏掌柜不可能不知道。苏绶正在命苏缵全力追查鬼手的下落,他也不可能不知道。眼下这把锁竟然就是鬼手亲制的锁,而且,面前人这个人还说他刚刚才拿到这把锁!
他在耳边倒吸气中抬起头来:“你是说,这把锁是你刚刚才从鬼手手上取来的?你刚刚见过鬼手?”
汉子摇头:“咱家怎么可能见到鬼手?我只不过是见到了鬼下的下属。”
如果他说见到了鬼手,那苏掌柜还要疑上几分,从来就没有人见过鬼手,他怎么可能见到的?他没见过,那才正常,这样的说辞,就反而合理了!
苏掌柜按下胸中的激动,佯作镇定地递了碗茶给他,问道:“鬼手竟然还有专门接头的下属?他是什么样的人?”
汉子看起来十分口渴了,称谢之后连喝了两口,就道:“是个体面的公子,但是戴着鬼脸面具,看不到他长的什么模样。”
“鬼脸面具?”苏掌柜心情更急切了,“会不会就是鬼手本人?”
“不会吧?”汉子道,“那可是个年轻公子,鬼手本人难道不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匠人了么?再说了,那鬼脸公子在拿锁给我的时候,中途还进屋里去回过话呢。”
“你这意思是,当时鬼手就在附近?”
汉子琢磨了一下,点头说:“应该是。没道理还有别的人吧?”
苏掌柜只觉一颗心在胸膛噗噗地跳。那鬼手极其之敏锐,至今为止连苏绶都没曾拿到他的下落,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竟让他给撞破了!
他扭头道:“再给这位小哥添碗茶!”
说完,他又问起汉子:“你是在哪里见到他们的?”
……
苏绶硬着头皮从天工坊传了几个人,率着往中军都督府走了两遭,回来一合计,大伙对于皇帝和镇国公的要求也是没辙。苏绶多能憋的人,这几日也急得上了火,嘴角冒泡,徐氏给他煮了下火茶也没用。想找鲍嬷嬷熬点什么汤给他喝喝,却得知鲍嬷嬷竟然被苏婼给关起来了!少不了要打听几句,丫鬟来回话说原来鲍嬷嬷日前把谢氏留下的一只瓷瓶给打碎了,苏婼气怒,故而把她给扣了起来。苏婼以往行事都有条有理,徐氏与她接触到如今,也早就知道她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她若不是在乎谢氏留下的这些“老人”,也不会巴巴地把他们全都又借自己给弄回来了。可她如今却舍得对鲍嬷嬷下这样的重手。
不过徐氏听完也没说什么,只交待丫鬟说姑娘行事有数,让她们私下里不要瞎胡说。
但这些大小事凑起来,这几日苏家后宅气氛还是显得有些沉闷。
下晌苏绶坐在书房里犯愁,吴淳忽掀帘进来了。他还没张嘴苏绶就显得不耐烦:“不见客!”
吴淳躬身,回道:“老爷,此番这人您非见不可!”
苏绶来了脾气,待要训斥,吴淳已抢先道:“老爷,来的是王府大街的掌柜苏七爷,他有了鬼手的消息!”
这后半句话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场雨,瞬间将苏绶一股子邪火给浇灭了下来。他挺直身问:“你说什么?”
吴淳也没有多跟他说,而是走到门下,冲外头招了招手,而后帘脚翻飞,苏掌柜就急切地从外头走了进来:“老爷!我知道鬼手大概在哪儿了!”
苏绶站起来:“他在哪儿?”
“城南烟雨胡同,有座门前种着石榴树的叫胡记的小客栈,他这几日就在那里头!”
“你怎么知道?!”
苏掌柜匀了口气,便把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末了还像是生怕不够让人信服,七手八脚自袖筒里取出那把鬼手所制的锁递给他:“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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