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满头满脑,汗如雨下,喘息声如同风箱,呼哧不停。
“真的是你?”吴家老二急步蹿了过来,“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敢弑杀婆母!”
他抡起手臂,照着孙氏就扇了过来!
就在旁侧的老大吴培却抬手架住了他的胳膊:“你想干什么!”
“我要杀了她给母亲报仇,你还想庇护她不成?!”
“有衙门的捕头大人在此,岂能轮到你放肆!”
吴培将他甩开,然后朝韩陌拱手:“在下与娘子为结发夫妻,深知她的为人,断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还请大人秉公而断,替家母找出真凶,也为拙荆洗清嫌疑!”
韩陌望了一圈四面,睨向孙氏:“要找真凶,与其问我还不如问她。她既然不惜重金也要求来这把锁,那必然是有了猜疑目标。这个人是谁?”
吴培受到提点,立刻转向孙氏:“到底是谁?你别犯糊涂了,快说!”
孙氏浑身抽搐着,瞪大两只惊恐的眼望着韩陌:“是老二家的,是老二家的!”她转向老二吴坤:“你怎么还有脸怪我?王氏是如何算计着老太太手上家产的,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吴坤连连后退:“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这么做?王氏怎么可能这么做?!”
“那你不妨回去问她,敲诈了老太太多少回?老太爷在世时收藏的那些瓶瓶罐罐,有多少已经被她以各种名目挪进了自己的小金库?你要是不知道,那你就是蠢!你要是知道,那你就跟她一样坏!
“你也不想想你素日酒量甚好,为何昨天夜里偏偏醉得不省人事?”
“你胡说!”吴坤怒吼,“即便分家,我二房手上的家产也不薄,她为何要这么做?”
“那你该问问你自己!你对妾室所生的两个庶子视如珍宝,对嫡出的女儿不闻不问,就算分了家,能落到她们母女手上的家产又有几何?
“男人靠不住,所以为自己做打算,这不就是她的动机吗?”
孙氏咬牙切齿说完,又怒指着院门外:“你若实在不信,那现下把她传过来审问不就行了?你当面问问她,我说的是不是实情!”
这家伙真难缠
吴坤在孙氏质问下哑口无言。
韩陌道:“带王氏!”
威令之下,也无人敢予以违抗。
韩陌把手伸向孙氏,又说道:“这把锁的锁钥呢?”
孙氏面对他寒冰似的眼神,那股癫狂之态也稳住下来。她咽了口唾液,自腰间荷包里取出把同样崭新的铜钥。
韩陌接在手上,将之插进铜锁,那锁孔中的簧片传来轻轻的转动声,两声之后,那锁就啪地开了!
……
不出门的这几日,苏婼又派人往庄子里去了两趟,工部衙门的卷宗,重要的部份她都抄录了下来,其中有些细节是她没曾想到的,于是藉着这个机会也去验证了一下。
连日在家中,与苏祈碰面的机会就多了,但大约是上次被她气狠了,最近这小子并不肯主动在她跟前露面,有几次被她撞见他来见阿吉,看到她之后也是匆匆就走了。
不过据木槿提醒已经快到月底,家中每月对锁器的考核将要来临,他的“匆匆”也就不难理解了,熬不过这个考核,毕竟他屁股又得遭殃。
下晌在耳房里研究图样,扶桑进来了:“姑娘,好像出事了!”
不等苏婼回答,她直接走到榻前往下说起来:“你还记得上次秦公子接下的那把锁吗?”
苏婼目光微漾:“吴家娘子的锁?”
“正是!”扶桑点头,“吴家出大事了,他们家老太太被人谋杀,今早被她的儿子告到顺天府,但姑娘知道接手这个案子的人是谁吗?”
苏婼愣了一下:“难道是韩陌?”
“就是他!吴家也算是京城的名人了,这案子因此闹得很大,而韩大人自那工部卷宗的事后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今日他的人就把这案子接了下来。刚才带着人去吴家,竟然很快就审出了真相,嫌犯就是吴家的二娘子王氏。
“如今韩大人又已经带着吴家人回了顺天府进行公堂审讯,此案与我们本不相干,可是姑娘制的那把锁却参与了这桩案子!因为那位吴大娘子居然是用这把锁来防止王氏挪走家产的!
“也是因为这把锁,韩大人审问出了嫌疑人。他由此注意到了它,刚刚把它也带走了,据说还开始让人在城中打听‘鬼手’来历!”
打从与秦烨着手谋财起,苏婼就知道鬼手的名声迟早会传开,毕竟这是她前世走成功的老路。但是她认为传到一定程度,比如说进入朝上官员的耳里,怎么着也得半年工夫,故此她趁着这几个月频繁接活,就是想趁早先安心捞上几把,省得名声太响亮之后行动多有不便。
早前她也有预感吴娘子这单活接得有些不踏实,但因为说不出个一二三,于是在秦烨以保密身份的角度陈述完不可能有疏漏后,她也以为自己潜意识里担心的是这个,原来风险不在于直接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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