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随后寻思片刻,他又蓦地挑好的折下来几枝,然后抱在怀里,翻身上了马。
“进宫!”
撂下这两个字,他就打马朝着皇宫方向奔去!
苏婼踮脚看着他消失在街头,这才拍了拍胸口,转过来看向秦烨。
秦烨蓦地打了个哆嗦,往后一个踉跄,倒在雪地里!……
承天门下的将领是镇国公的部下,打了招呼,韩陌直奔东宫。
雪天的皇宫变成了白色,只有屋檐下露出一线朱红的廊柱。
到了东宫门外,探头往里头瞧了瞧,他问门下羽林军:“殿下可在?”
羽林军眼珠儿往里头方向转了转。
韩陌便抱紧梅枝,昂首进去了。
东宫他是常客,说起来,太子还可以算是他的表兄。
皇后当年生下嫡长子后,没多久就染重病薨了。临逝前,皇后把一双儿子当着皇帝面托付给了只生有一个公主的淑妃抚养。
淑妃就是韩陌的亲姑姑,镇国公的亲姐姐。她把太子从三岁抚养到了十二岁,其间韩陌一直与太子兄弟以表兄弟相称。只是是年冬天,淑妃也重病过世,太子搬来东宫,就这样,打小被他当弟弟教训的韩陌,就成了东宫的常客。
门下太监看到抱着一怀抱花的他,怔了怔,随后不等他开口,就躬着腰进内禀报。
门开时,一股暖香飘出来,韩陌深吸了一口,就听屋里有凉凉的声音道:“他还有胆子来?”
韩陌心口微缩。
没片刻门开了,太监朝他招了招手,韩陌连忙正正衣襟,竖起怀里梅枝,进去了。
屋里窗都开着,十分明亮,东边榻上盘腿坐着的人身穿蟒袍,手握书卷,眉眼平和。韩陌上前唤了声“殿下”,他才抬起眼皮来,瞅了他一眼。待要就这么落回去,半道看到他怀里的梅枝,便又挑起眉来:“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居然也好上了这玩意儿?”
“臣哪懂这玩意儿?只是来的路上见花开得正好,知道殿下喜欢,就顺道折了几枝,孝敬殿下。”
太子轻哂,睨着他上上下下地道:“弄出这么大篓子,几枝花就想讨好本宫?”
“这么大的雪,潜云观的明炉烧鹅必定有出品了,明儿个,臣再给殿下捎两只进宫。”韩陌把花献上,顺势在炕桌这边坐下。
“泼皮无赖货,当我是什么人呢?就这么搪塞我?”太子把书撂下,板起脸来,“你成日在京城横行霸道,今日还被罗智状告你诬陷于他,你带累了东林卫的名声,该当何罪!”
韩陌站起来:“臣也是冤枉!箱子明明是根据袁清留下的线索找到的,宋延也亲自去看过袁清尸体,断言他不是失足溺水身亡,谁知道会出这样的变故?殿下,我倒是怀疑这背后有人捣鬼,要不是冲着东林卫来,就是冲着我来!”
太子冷笑:“说人捣鬼,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韩陌叹气:“我要是有证据,就不来找您了。”
太子双眼剜他,没好气道:“如今人都在干清宫呆着呢,十几张嘴,这都答不上来,回头你拿什么给自己辩解?拿什么让皇上信服?我告诉你,你被告事小,眼下连累了东林卫声誉事大!
“以往皇上之所以给你撑腰,是因为知道你事办的对,有理有据!眼下好了,你干出这么个事,让人抓了把柄,罗智告你诬陷,其余人则告你们东林卫作威作福,东林卫是亲军卫,皇上这次怎么着都不可能偏袒你!”
韩陌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有胆子进来?”
“这不就是负荆请罪来了嘛!”韩陌说着,往太子跟前凑了凑:“殿下可一定得帮我。”
太子端着杯子,瞪他道:“你想干什么?”
韩陌道:“臣只想查案。”
太子沉脸:“你觉得事到如今,还有人能保住你留在东林卫吗?”
韩陌躬身:“臣有罪,带坏了东林卫的名声,自愿降职。”
待直起身来,他又说道:“殿下,我可以不呆在东林卫,但袁清的死,还有臣被坑了的真相,这两件事都必须得查清楚。我知道东宫詹事武大人的外甥,刚好是顺天府尹林逸……”
……
公堂
东宫詹事武献,是太子的外祖父,曾任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的杜枚的学生,而顺天府尹林逸则是太子舅舅、国子监祭酒杜珩的学生,大周自开国以来一直重视嫡出,皇宫里庶出的皇子不多,也基本上都放在皇后膝下教养,故而东宫这套班底也是皇帝精心编制。
韩陌既然拿定了主意,自然是要做最靠谱的打算,得到太子支持,基本事情能成八九。
也不知道是这束梅花送的对头,还是潜云观的明炉烧鹅着实有份量,太子只骂了他几句,就提起笔,写了个举荐折子。韩陌横竖被他骂顺耳了,无所谓。
这里正搁笔,干清宫的小黄门却来了,直奔韩陌道:“皇上有旨,宣镇国公世子韩陌金殿觐见!”
太子看了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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