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基础,倘若把祂咬醒了……
他倒不是很在乎是否会因此死亡。
但他确实仍有留恋。
倒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但离开亚度尼斯之后,康斯坦丁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拎着箱子在人群中游荡,仿若一只幽魂。人们看见他了,眼神流水一样从他身上掠过,下一秒就忘了那地方还有那么一个人。他去酒吧里点了杯酒,调酒师微笑着答应下来,转头取酒的功夫,回头后就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瓶愣住,得康斯坦丁再出声说上一次,调酒师才迅速挂上微笑,带着微微疑惑的表情为他倒满酒杯。
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康斯坦丁获得了在任何店铺消费都不必付款的特权。不过他还是照付账单,反正刷的是亚度尼斯的卡,而亚度尼斯明面上的姓氏是韦恩,并且,毫无疑问的,那家伙从不往外花钱。
康斯坦丁甚至试过在赌场疯狂往外输钱。你猜怎么着?他输到想吐,输到赌场的经营者——真正的那个,而不是明面上的那个——惊慌失措地从外地飞过来向他道歉,毕恭毕敬地退还给他全部抽成,还免掉了他的账单。
但无论是亚度尼斯还是布鲁斯,甚至老韦恩夫妇,对此都没有半点反应。
康斯坦丁猜测亚度尼斯应该是在卡上动了点什么手脚,虽然那玩意会毁掉所有的电子设备,但那主要是因为缺少时刻注意的耐心,而非真的做不到。
从亚度尼斯身上学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什么是那玩意真的做不到的。区别只在于后遗症的严重程度,以及他到底愿不愿意费心。
至于亚度尼斯是不是为了他费了这份心……那不是康斯坦丁愿意多考虑的事情。
纽约是座他不太熟悉,但又足够了解的城市。这样繁华的大城市中总藏着数不清的危险,有时,康斯坦丁实际上惊叹于人类的强大和坚韧,他们是那么愚蠢、怯懦、虚弱和无知,其中的大多数却依然能健康地活下去,抱怨着生活琐事,烦恼着未来前路,那在康斯坦丁看来既无聊得发慌,又莫名令他羡慕。
他找到了一点事做。
一个年轻的孕妇希望他能帮忙找到她残酷的情人。至于在那之后打算如何,她不愿开口。
这种事儿算不上常见,但康斯坦丁也见得不少。
“一个魔鬼,嗯?”他抽着烟说,吐出的烟雾令女人嫌恶地皱眉,双手下意识护在腹部,换来康斯坦丁的白眼,“别摆出这副德行,你肚子里的那东西可不是会被二手烟伤害的类型。与其找到父亲,还不如处理好这个胎儿。”
“这是我的孩子。”女人虚弱地说。
她叫什么来着?康斯坦丁忘了问,不过这也不重要。她的生机几乎全被胎儿榨干,只是表面上还算正常,身体内部的器官早就被腐蚀和食用得比生了白蚁的木柱还要空荡。她活不了太久,现如今还能行动如常,全是因为孩子还未出世。
它还太脆弱,需要母亲的保护。也或许它还是有点眷恋母亲的,所以不忍心吃得太快,尽力地延长了她的生命。有很多种可能,全看它的性格如何,但无论它是什么性格,出生后母亲都必死无疑。
“你会死。”康斯坦丁说,“它会在你死后吃掉你的尸体,然后爬出去找别的人吃。运气好的话可能先吃掉些猫猫狗狗之类的东西,然后再开始吃人。”
女人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
康斯坦丁突然发现自己比过去更加缺乏耐心。
“听着,你也不是孩子了,而我对你没有任何责任。我只是有点多管闲事,但这点好心还不足以让我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他说,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地漂浮在烟雾中,有些朦胧地想着是否这种冷漠是受到了亚度尼斯的污染。
还是不要这样推卸责任了,他本来也算不上个好人。偶尔有些心软,偶尔做点好事不代表他就是好人。
女人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泪水从空荡荡的眼眶里滑落下来。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地和魔鬼搞到一起?那些家伙确实很擅长欺骗无知的人类,但总有很多端倪,很多细节,很多和人类迥然不同的地方……人类确实有着自我保护的本能,人渣不一定会激起本能的警报,但魔鬼一定可以。
女人还在踌躇,不知道到底该作何选择。光是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都让康斯坦丁不爽。
他烦躁地深吸一口气,掐灭香烟。
“生下来再说。”他一锤定音。
在荒废的厂房里,他简单地布置出一个手术间。女人慢慢地爬上桌面,艰难地躺好,颤抖着手撩开裙子和上衣。她明显不适应这种场景,但在康斯坦丁的的注视中温顺地服从了他的指令。
抹上酒精消毒,戴上手套,把她的手臂、双腿和双脚牢牢地固定在台面上……康斯坦丁做得倒还挺熟练。女人瑟瑟发抖,赤裸的双腿上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一小粒一小粒,饱满的、肉色的、中间有个小孔洞的肉珠,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孔中钻出点什么。
这个想象让康斯坦丁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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