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有权有势又很年长的女人,你觉得……?”
皮耶罗捂住了脸。
“……我和你有同样的猜测。”
他们都为这个共同的新发现沉默了一会儿。
“没想到约翰还有这个本事。他看上去也没那么擅长甜言蜜语啊,长相也不是贵妇人通常会喜欢的样式。难道他在那事儿上的表现特别好么?”拉斐尔匪夷所思地摇头,“可他是个胖子啊。”
“……”
“他在床上的表现尚可。但他不是用那些表现得到礼物的。”玛格丽塔忽然插嘴,又在皮耶罗惊骇万分的视线中坦然自若地补充道,“我认识他的情人,我们甚至算得上朋友呢。”
至于她是怎么认识贵妇人的……谁都没问,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看看她吧,没有人会为她关上大门的,除非守门人是瞎子,可谁会要瞎子守门呢,恐怕只有疯子吧。
但皮耶罗的心中萌生出微弱的希望。他满怀期待地问:“你认识瓦伦蒂诺夫人?”
“当然啦。”玛格丽塔说,她把玩着两枚红宝石,让它们不断地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我还认识所有的女巫呢。”
“哈哈。”皮耶□□巴巴地笑了一声。
这显然是个玩笑,但略带一点讽刺,因为约翰和瓦伦蒂诺的失踪必须有个结论,教廷公开的理由是他们受了女巫的蛊惑;私下里不被提起,也就是说,人人都知道的另一个理由,则是这对情人业已私奔。
但这次拉斐尔没有笑。他举起一杯葡萄酒,浅浅地啜饮了一口,放下酒杯后,他的腮边浮现出动人的晕红。
皮耶罗不想在女巫的话题上详谈下去。因为,好吧,坦白地说,像是玛格丽塔这样的美人很容易因为超越了世俗的容貌被质疑为女巫,然后,要是她不能在短时间内攀上个大人物——那倒不是说这对她来说很难做到,可玛格丽塔有那种绝不攀附的气质——毫无疑问,她会在火刑架上被烧成焦炭,火堆边或许还会围拢为之欢呼畅饮的蠢货,大部分是那些清楚自己没可能一亲芳泽的男人,少部分会是嫉妒忿恨的女人。
“你想知道他们去哪了吗?”玛格丽塔问。
皮耶罗还想再笑两声,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实在是分不清玛格丽塔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在认真说话,在他看来玛格丽塔从头到尾都很认真,就算是那个“虫子飞进嘴里”的玩笑也逼真得吓人。
“我不知道。”他说,观察着玛格丽塔的表情,“我不该问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对么?”
玛格丽塔耸了耸肩。
“不想知道和想知道但害怕知道还是有区别的。”她说。
那么,皮耶罗到底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呢?他愿意说是前者,出于对约翰的那一点友谊,出于对一段感情的尊敬,等等;可答案其实是后者。
最近这些日子,城中的气氛让皮耶罗感到很不安,他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就是那样一件又一件接踵而至,除此之外,女巫审判所涉及到的人群和城市已庞大到了哪怕圣父都开始时常询问的地步。
人们越来越愿意将每件坏事发生的理由归结为女巫作祟,越来越多的“女巫”被鞭打、劈砍、吊死或者焚烧,于是更多的坏事被栽赃给女巫也有更多“女巫”被发掘……
一开始,女巫是异教徒和异教徒的妻女;紧接着,女巫是稍有财富但无力保护自己的孀妇;再后来,女巫是出身低贱、年轻貌美的女郎;之后范围甚至扩大到畸形人、智力残障人士、麻风病人、身着奇装异服或者举止怪异的人,有时也会是似乎携带了钱财远道而来的商贩。
之后呢?之后会发生什么?又会有谁承担坏事的责任,被剥光了凌辱以满足贪欲?
皮耶罗感到自己被狂涛巨浪所裹挟着,不知道未来将会去往何种方向。并不只是他预感到不妙,可似乎其他所有人都认为事态还远远未曾发展到无法掌控的地步。
要到什么地步才够?直到真的无法掌控为止吗?一杯牛奶被放置在桌沿,要直到它侧翻打碎,牛奶泼洒个干净,才是时候想起该把牛奶挪到桌子中间吗?
那时候连杯子都没有了!
约翰和瓦伦蒂诺很有些地位。这是第一次,女巫的罪行触及到大人物的身上。他们在哪里?或者真正的问题是,浪潮将从何处来,又将去往何方?
好吧。皮耶罗害怕知道。
他开始觉得玛格丽塔或许是真正的女巫……真正的女巫被莫须有的污名激怒,决心实施报复了么。
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太好了。
但皮耶罗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发展的。不会是人类能想象到的事情的。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某种东西被冠名为“女巫”不代表祂就真的无害得像是女巫。而玛格丽塔,无论她是什么,恐怕那都是人类无法想象的东西,也必将出现人类无法想象的发展。
……拉斐尔知道他所爱上的是什么吗?
“你们生来有罪。我记得你们是这么相信的。那本书我读过。”玛格丽塔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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