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只下达命令的人?”
“……你不是吗?”
亚度尼斯靠在门边,烦躁地揉着额头:“不要因为你自己是习惯了下达命令的控制狂,就认为其他人要你帮点什么忙都是在向你下达命令——认真的,布鲁斯,你有任何贴心的朋友吗?”
“克拉克是我的朋友。”布鲁斯说,“克拉克·肯特。”
“嗯哼。”亚度尼斯抬了抬下巴,“我不否认他是你的朋友,但这个话题要排除掉你的那些超英伙伴。继续说,布鲁西,告诉我那些你单纯用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交往的朋友们。”
“……哈维·登特,他和我一起长大;还有爱德华·尼格玛,他相当聪明,我们很谈得来,”布鲁斯说,“还有詹姆斯·戈登……也许是吧,他好像看我不太顺眼。”
哈维·登特,双面人。
爱德华·尼格玛,谜语人。
詹姆斯·戈登,未来的哥谭警局局长。
这份友谊名单实在是没法不让亚度尼斯觉得印象深刻,尤其是布鲁斯思考了半天之后才勉强挤出来这么几个名字的前提下。
“还有吗?”亚度尼斯问。
布鲁斯看着亚度尼斯。
他说:“你是想让我进去还是不要我进去?”
“不想。”
布鲁斯有点抓狂了,“我就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交朋友,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亚度尼斯没觉得难以理解。
布鲁斯八岁那年他救下了韦恩一家,在那之后,尽管没有失去父母,布鲁斯仍旧主动给自己增加了好几门格斗和枪械课程;等布鲁斯再长大了点去别的城市读书,又参与了许多极限训练,并且以毕业旅行的名义环游了世界,去体验各种流派的武术,经历各种险境。
亚度尼斯过去不相信有些人生来就有成为英雄的特质。
但在旁观布鲁斯的成长之路后他相信了——灾难是促使他们这样的人成为英雄的催化剂,但绝不是必须品。
布鲁斯·韦恩就算不因为八岁那年的惨案成为蝙蝠侠,也会逐渐成长为一个英雄。
“我理解。”亚度尼斯说。
“我的朋友是不多,”布鲁斯承认了这点,“但这和我们之前的话题到底有什么关系?”
“朋友会请你帮一些可能让你非常不舒服的忙。”亚度尼斯说,“朋友会跟你开夸张得过火的玩笑。朋友会让你觉得你只是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普通人,同时也会让你觉得你独一无二。朋友会让你长大。”
而你现在还是个幼稚鬼。
布鲁斯说:“让人感动的发言。但一个没有朋友的人这么说,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亚度尼斯说:“我有朋友。”
“你有朋友??!!!”布鲁斯惊讶得笑容都从脸上失踪了,“你这么多年独来独往神出鬼没的,哪儿来的朋友!?”
“康斯坦丁就是。”
虽然亚度尼斯从来没主动承认过。
“那家伙啊。”布鲁斯歪头看着亚度尼斯,“他不是你炮友吗。”
“……快三十的人就别歪头装可爱了。”亚度尼斯说,“康斯坦丁是朋友,不是炮友。”
“他说你们俩是炮友,不是我说的。”
很好,康斯坦丁又在外面胡说八道,亚度尼斯想,他记住了。
他有股不祥的预感:“他还说了什么?”
“说你床上功夫很好。”布鲁斯露出奇异的表情,“虽然不太顾及床伴的意见,但服从你的命令总是最爽……之类的。”
这话说得倒还不错,算得上中肯。
亚度尼斯拿鼻腔哼了一声:“嗯。”
“所以你们真的?”
“有过几次吧,也许,”亚度尼斯态度很散漫,“当时人太多了,我有点记不清。”
布鲁斯听懂了亚度尼斯的意思,然而犹有些不敢相信:“……你们当时有多少人一起?”
“没几个。算上混血也就不到十个人类。”亚度尼斯说,“结束的时候可能就剩下五六个了吧。”
对很多异种来说,食欲和性欲完全是一体的,做着做着就把对方啃了也不是少见的事。
布鲁斯显然没太听懂,满脸都是问号。
亚度尼斯不禁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布鲁斯的人生插手太过火了。
发生在布鲁斯八岁那年的抢劫案不是随机事件,背后另有内情——是盘踞在哥谭上百年的猫头鹰法庭搞的鬼。
在被亚度尼斯打乱抢劫误杀计划后的短短半年时间内,他们又相继设计了数起车祸,派出了法庭内部培养的精尖刺客,还雇佣商业间谍窃取机密,意图在韦恩集团内部搞鬼。
托马斯的主职是医生,玛莎名下也有无数慈善机构要操心,韦恩集团被他们交给了信得过的职业经理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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