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反派,失败第二次;在第三次攻击的时候迎来看起来像是成功但实际上并不是成功的成功,好了,第二幕完。第三幕是结尾前的终极波折,领悟第一幕那通灵魂拷问发人深省的答案,陈述自我解决反派,正义战胜邪恶,happy endg。”
“你听起来对这些电影的事情很在行。”古一法师说。
“我大学念的专业是编剧,我受过专业的训练,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亚度尼斯说,“也许你试图让我成为超级英雄和你的接任者,别白费力气了,古一法师,我不是超级英雄的材料。相信我,我看过每一部超英电影、电视剧和衍生剧,认识每一个二线往上的超级英雄,并且百分之百地确定我不在其中。”
古一法师微笑着发出一声鼻音:“——嗯。”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教我魔法?”
“你不需要我的教导。”古一法师说,“你甚至也读完了所有你需要的书。”
“我不会离开的。”亚度尼斯重申,“在你改变主意前,绝不。”
古一法师的微笑里泛起了涟漪,那是一种轻微的情感变化,像是一种带着善意的嘲讽。
通常长辈在看胡搅蛮缠的晚辈时都会流露出这样的嘲讽,并且嘲讽中通常还会带一点无可奈何。
“我还是想试试。”古一法师的声音里染上了笑意,“你承诺绝对不会离开,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
“除非你同意教导我魔法。”
“即使是你的手账本失踪了,你也不肯离开?”
亚度尼斯怔住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年来他的死缠烂打在古一法师面前有多小儿科,对方能容忍他到现在也正是因为他除了骚扰他们的次数太多,每次出场的时候都试图用长篇大论说服古一法师收他为徒外,其实什么也没干过。
亚度尼斯不是真心想成为古一法师的徒弟。
但只有弟子才有资格由古一法师亲自教导魔法。
“你偷走了我的手账本?!”亚度尼斯惊愕地说,“这也太邪恶了!不符合你的身份!”
“你想成为我的弟子,你承认我有成为你的导师的资格,”古一法师还在微笑,“既然如此,我就有考验你是否有资格成为我的弟子的权力。”
“不是说我不理解你这种考验弟子是否心诚的想法,古一法师,但我的手账本是很危险的。”亚度尼斯挫败地叹了口气。
当他的手账本不在他手上的时候,只有心怀强烈欲望的人才能看见它、触碰它。
无论是谁看见它或触碰它都会导致某种后果。它会激起一个人内心深处欲望,事情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坏,但绝大多数时候都会变坏。
亚度尼斯不承认这是手账本的问题。
手账本并不会让人变坏,但人们会深深压抑在内心的某种欲望,通常不会是会导致好事发生的欲望。
如果人们知道这个念头会导致好事,他们多半不会忍耐上太久就直接去做,比如向交往已久的对象求婚,比如鼓起勇气要求老板加薪。
而人们不会做的、深藏起来的那些欲望,无非是抢劫金库,杀掉看不顺眼的上司,把隔壁吵闹的小狗吊死这类违法犯罪或者至少违背了道德观念的事情。
“而你会制止它所造成的影响。”古一法师说,“这就是我需要你做的:找到它,在找到它前制止它所造成的影响。”
“一旦我完成,你就会收我做你的弟子是吗?”亚度尼斯说,“但我怎么觉得等我真的完成这个任务,我就根本不需要你做我的导师了?我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编剧,古一法师,我知道电影的情节应该怎么发展——”
“你的大学专业不是编剧,亚度尼斯,你根本没有上过大学。”古一法师摇了摇头,猛地抬手,给了亚度尼斯一记肘击。
时钟重摆,逆行,崩裂坍塌的雪山向上倒流,被毁坏的一切都以逆序重现。
仿佛死亡逆转为新生。
纽约,曼哈顿。
亚度尼斯从梦中惊醒。
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的强光在木质的地板上点燃一缕金线,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整个房间都烧着。
……干渴。
强烈的干渴。
他挫败地从床上坐起来:“我知道你在我找回我的手账本前不会见我,古一法师,但我上周灵体出窍去了喜马拉雅真不是成心的,我只是在喜马拉雅住了太久所以有些想念熟悉的风景,你没必要惩罚我天天在梦里重见我们之前的对话……”
他看了一眼墙面的时间。
周六,下午一点整。
“好在该起床了,”他自言自语说,“客户一刻钟以后到。”
他起床,拉开窗帘,整理好床铺,换衣服,洗漱。
周六,下午一点过一刻,门铃准时响起。
看来新客户很有时间观念。
亚度尼斯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个女人,穿着低调的米色长裙,戴着遮住了大半张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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