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爱的大公主。
赵行护着妹妹,可是听清楚赵曦月嘴里叫的是什么,一时也哭笑不得的。
多少人跟赵曦月解释,就连回宫之后,晋和帝听闻此事,也抱着赵曦月放声大笑,同她说那是枢密使府的二郎,不是姐姐,是个小郎君,生的很漂亮的小郎君。
这件事情在赵曦月幼小的心灵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直到她八岁之前,再遇上那种生的很好看的小娘子,她都怕人家是个男孩子。
再往后,她十岁,顾行之都快是十四岁了,两个人在过去四年时间里走动其实不少。
因为赵曦月心里有问题。
她见别人漂亮,又怕人家是男孩子,又要拿人家跟顾行之作比较,两相对比下来,得出的结论是没人比顾行之更好看。
到底是年轻,不懂事,不知道对于小郎君来说,漂亮这个词,并不中听。
顾行之慢慢长大,对天家威严有了某种认知,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拍开王曦月。
她每次叫漂亮哥哥,他心里不高兴,嘴上说的都是公主慎言。
他越是这样,赵曦月越是缠着他不放。
也算是一对儿欢喜冤家吧。
顾行之十四岁要离开京城,本来他也有机会去白鹿书院读书的,是他自己不愿意。
他非要学古来圣贤,游历四方,说是游学见闻更多,比坐在学堂之中听夫子讲书来得更直观。
顾怀章不是非要拘着孩子们从名师,就由着他去了。
他离开京城的第一年,赵曦月还懵懵懂懂。
结果等到他第二年又要走的时候,赵曦月说什么不放人。
拉着他一起进了宫,就站在福宁殿,说要么晋和帝给她赐婚,这个漂亮哥哥得是她的人,不然就不放漂亮哥哥离开京城。
赵行陪着姜莞坐着说话,说起顾行之和赵曦月小时候的那些事,夫妇两个又都笑起来。
“阿月那时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二表兄后来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都是懵的,也不肯见她,把自己关在家里,连我们都很少见,怕我们笑话他似的。”
姜莞靠在赵行怀里:“他本来过了年就要走,结果一直拖到了五月里才离京,到了八月里又匆匆回来,这么多年了,他在外游学,仔细想来,也只有那年,在外头待了不过三个月,竟有大半年的时间都留在京城。
所以要我说,阿月也是很有本事的。”
那时候赵曦月喜欢顾行之吗?
姜莞想来是未必的。
年岁太小的时候是不懂这些的,只是本能地不想放他走。
她后来私下里还问过赵曦月,哄孩子似的套话。
赵曦月就是觉得怕顾行之外面遇上了别的玩伴,不跟她天下第一好了。
然后她去问了郑皇后,说什么样的人才能一辈子都留在她身边,只跟她一个人好,再不许跟别人好。
郑皇后不知道她问的是顾行之,跟她说是夫妻。
赵曦月那会儿连什么是夫妻都还闹不明白呢,就拉着顾行之到福宁殿去求赐婚了。
至于顾行之——
她身边这些郎君,家里的,外面的,都差不多是一个样。
感情上的事情,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从赵行倒她二兄,再到顾行之。
也就赵然是个例外。
现在长大了,再回想以前的许多事,顾行之和赵曦月他们两个人,到底是谁先动了心,那可真说不准。
姜莞低低的叹了一声:“时间过得多快啊,一眨眼,我们都长大了。”
赵行说是啊:“不过好在岁月匆匆,却格外怜惜我们这些人。
我与你虽说中途生出些变故,但最后还是修成正果。
至于顾行之与阿月,你二兄和周宛宁,他们这些人,现如今都有一个好结果。
这是最好的,对吧?”
姜莞笑着说对:“结果是好的。我也只是随口感慨。”
她又转过头来去看赵行:“你说父皇知道二表兄出城的事情吗?”
赵行在她鼻尖轻点了下:“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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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郎君,前头驿馆要是不停的话,再往前走,要到明天才能到下一个驿馆,今夜要在官道旁寻个清净地方,安营扎寨了,就怕公主受不住。”
随行的礼官对着顾行之客客气气的,他骑马上前,与顾行之并肩而行着,又往身后赵曦月的马车方向看了一眼:“上回公主去陈郡,是吃了中饭才出城,到这个驿馆的时候正好临近黄昏,刚好下榻,这回出城太早了,这时间上有些尴尬,您看您要不去问一问公主?”
这是未来的驸马。
大公主十岁那年官家就赐了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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